牛辅不顾郝昭的劝止，跃马扬鞭直奔天水大营而去，这统统城外的曹性、成廉都不知情，成廉一边看着舆图一边对曹性说道：“主公曾说过：治军之政，谓治边疆之事，匡教大乱之道，以威武为政，诛暴讨逆，以是存国度安社稷之计。是以有文事必有武备，故含血之蠹，必有虎伥之用，喜则共戏，怒则相害，人无虎伥，故设兵革之器，以自辅卫。故国以军为辅，君以臣为佑，辅强则国安，辅弱则国危，在於所任之将也。非民之将，非国之辅，非军之主。故治国以文为政，治军以武为计；治国不成以不从外，治军不成以不从内。内谓诸夏，外谓蛮夷。蛮夷之人，难以理化，易以威服，礼有所任，威有所施。是以黄帝战於涿鹿之野，唐尧战於丹浦之水，舜伐有苗，禹讨有扈，自五帝三王至圣之主，德化如此，尚加上以威武，故兵者凶器，不得已而用之。夫用兵之道，先定其谋，然后乃施其事。审六合之道，察世人之心，习兵革之器，明奖惩之理，观敌众之谋，视门路之险，则安危之处，占主客之情，知进退之宜，顺机遇之时，设守御之备，强挞伐之势，扬士卒之能，图成败之计，处存亡之事，然后乃可出军任将，张禽敌之势，此为军之大略也。夫将者，人之司命，国之利器，先定其计，然后乃行，其令若漂水暴流，其获若鹰隼之击物，静若弓弩之张，动若构造之发，所向者破，而敌自灭。将无思虑，士无气势，不齐其心，而专其谋，虽有百万之众，而敌不惧矣。非雠不怨，非敌不战。工非鲁般之目，无以见其工巧；战非孙武之谋，无以出其计运。夫战略欲密，攻敌欲疾，获若鹰击，战若河决，则兵未劳而敌自散，此用兵之势也。故善战者，不怒，善胜者不惧。是以智者先胜而后求战，暗者先战而后求胜；胜者随道而途修，败者斜行而迷途，此顺逆之计也。将服其威、士专其力，势不虚动，运如圆石，从高坠下，所向者碎，不成救止，是以无敌於前，无敌於后，此用兵之势也。故军以奇计为谋，以绝智为主，能柔能刚，能弱能强，能存能亡，疾如风雨，舒如江海，不动如泰山，难测如阴阳，无穷如地，充分如天，不竭如江河，始终如三光，存亡如四时，衰旺如五行，奇正相生，而不成穷。故军以粮食为本，兵以奇正为始，东西为用，委积为备。故国困於贵买，贫於远输，攻不成再，战不成三，量力而用，用多则费。罢去无益，则国可宁也，罢去无能，则国可利也。夫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故善攻者不以兵革，善守者不以城郭。是以高城深池，不敷觉得固，坚甲锐兵，不敷觉得强。敌欲恪守，攻其无备；敌欲兴阵，出其不料；我往敌来，谨设所居；我起敌止，攻其摆布；量其合敌，先击实在。不知守地，不知战日，可备者众，则专备者寡。以虑相备，强弱相攻，勇怯互助，前后相赴，摆布相趋，如常山之蛇，首尾俱到，此救兵之道也。故胜者全威，谋之於身，知地情势，不成豫言。议之知其得失，诈之知其安危，计之知其多寡，形之知其存亡，虑之知其苦乐，谋之知其善备。故兵从生击死，避实击虚，山陵之战，不仰其高，水上之战，不逆其流，草上之战，不涉其深，高山之战，不逆其虚，道上之战，不逆其孤；此五者，兵之利，地之所助也。夫军成於用势，败於谋漏，饥於远输，渴於躬井，劳於滋扰，佚於温馨，疑於不战，惑於见利，退於科罚，进於犒赏，弱於见逼，强於用势，困於见围，惧於先至，惊於夜呼，乱於含混，迷於失道，穷於绝地，失於暴卒，得於豫计。故立旗号以视其目，击金鼓以鸣其耳，设斧钺以齐其心，陈教令以同其道，兴犒赏以劝其功，行诛伐以防其伪。昼战不相闻，旗号为之举，夜战不相见，火鼓为之起，教令有不从，斧钺为之使。不知九地之使，则不知九变之道。天之阴阳，地之形名，人之腹心，知此三者，获处其功，知其士乃知其敌，不知其士，则不知其敌，不知其敌，每战必殆，故军之所击，必先知其摆布士卒之心。五间之道，军之所亲，将之所厚，非圣智不能用，非仁贤不能使。五间得其情，****可用，国可长保。故兵求生则备，不得已则斗，静以理安，动以理威，无恃敌之不至，恃吾之不成击。以近待远，以逸待劳，以饱待饥，以赏待虚，以生待死，以众待寡，以旺待衰，以伏待来。整整之旌，堂堂之鼓，当顺其前，而覆厥后，固其险阻，而营其表，委之以利，柔之以害，以治军之道全矣。眼下主公以优势兵力兵分三路固然犯了兵家大忌倒是兵行险招出其不料，比及牛辅这厮反应过来，天水已经是我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