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母亲下跪,天经地义。
“先是拜见父亲,呈禀太行战事,身披甲胄实为不敬。”袁旭答道:“嫡母呼唤,更是不敢披甲来见!”
“与其眼看你遭人所害,不如我这做母亲的将你杖杀!”张夫人再次向侍女喝道:“是否唤不动你等?”
刘备之女?
“父亲许了桩婚事。”
服侍她的侍女知她心疼袁旭,哪敢真取,也是纷繁跪下,此中一人说道:“夫人,公子但是您亲生……”
看出袁旭神采不对,刘夫人又放了话,张夫人也不担搁,赶紧起家辞职。
“还是夫人眼力好。”张夫人说道:“经夫人一说,我才看出显歆黑了、瘦了,也是健壮了。”
“嫡母唤你,怎不入内?”张夫人的声音随之传出。
“取脊杖来,我要打死这孽障!”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张夫人叮咛侍女。
刘夫人说道:“你母子二人多日不见,想是有很多话儿要说,今晚便不留显歆在此用饭了。”
河北枭雄袁绍,竟也有猜疑之时!
见了袁绍,袁旭正要返回张夫人住处,一个侍婢迎了上来。
“五公子!”欠身一礼,侍女说道:“张夫人正在大夫人处叙话,得知公子回返,差奴婢前来相请。”
遣人前去徐州提亲,袁绍顾虑的恰是袁家脸面!
张夫人领着袁旭走后,袁尚从拐角转出。
“好了,少拍马屁!”刘夫人浅浅一笑:“你与显奕领兵多年,怎的就不如显歆……”
袁熙垂手而立,袁绍则站在窗口望着内里。
“父亲息怒!”两腿一屈,袁熙跪伏下去,痛哭流涕的说道:“孩儿真的知错!”
万一刘夫人设局害他,等在外间也好说话。
“让你参军,只为博个容身之处,你却招惹二公子。”张夫人哭着说道:“你等作为之事,大夫人怎会不知?嫡庶有别,他们岂是你招惹的起?”
“但是徐州刘备之女?”
袁绍动了真怒,袁熙不敢再有半句强辩。
进了门,袁旭并未闯进阁房,而是站在门口说道:“袁旭拜见嫡母!”
他还觉得袁绍说的是甄宓,经刘夫人如此一说,好似并非如此。
闻张扬夫人说话,袁旭才放了心。
阁房传来刘夫人的声音:“显歆既是来了怎不入内?你母亲也在此处,正候着你!”
“多许一桩婚事,孩儿才不会不允。”袁尚说道:“只是便宜了张氏……”
“我等要整治的是显歆,又非他母亲。”刘夫人说道:“借端将张氏看押,袁公晓得也须马上放出。不成伤筋动骨,动她何为?放出口风,显歆已是乱了,不信他不做出甚么特别的事来!”
身为嫡子,并且又是兄长,和庶生的兄弟抢女人。
低着头,袁熙没敢吭声。
错愕一闪而过,却被刘夫人看了个正着。
“显歆功成返来,不知袁公给了甚么犒赏?”刘夫人问道。
后宅,袁绍书房。
阁房与外室之间挂着珠帘,底子看不清内里景象。
“争权夺利、玩弄机谋各种不堪!当真觉得老夫不知?”
到了刘夫人住处,袁旭等在门外,侍婢入内通禀。
袁旭只是不明白为何如此。
“既是参军,怎不披甲返家?”刘夫人向袁旭问道。
“跪下!”再次让他跪下,张夫人眼圈已是红了。
“孩儿辞职!”额头尽是盗汗,袁熙赶紧起家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