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前面的,是个肤色白净看似忠诚的中年。
知他不忍杀死袁旭,郭嘉一笑,将茶盏端起不再多说。
“鄙人前来徐州,乃是惹出大祸。”袁旭装出吃了一惊,也下了马背:“刘使君出城数十里相迎,旭感蒙备至!”
张夫人赶紧跪下:“袁公明鉴,显歆断不敢做出如此胆小妄为之事!”
“只是略感风寒,不碍事。”张夫人应道。
“袁显歆年方十六,目光深远有枭雄之相,绝非久居人下之人。”郭嘉说道:“曹公如有机遇,当可杀之。”
“起家吧!”她感到不适,袁绍先是让她起家,随后问道:“可请医者前来诊治?”
“袁本初有子如此,却因戋戋女子,将其逼得有家难归。”曹操摇了点头:“若某为本初,莫说甄宓,即便天下美女,某也克尽尽力为其筹措。”
先到子嗣争婚,袁绍心中不免沉闷。
只是一晚,她便有了身孕……
徐州历经烽火,并无破败气象。
前来诊治的医者拜别,屋内只留下还在发楞的张夫人。
刘备两度篡夺徐州,占有此地光阴未几,他却极其正视劝农勤耕。
关羽、张飞形象过分光鲜,袁旭虽没见过刘备,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使君如此,旭惶恐万分!”
“怎了?”眉头一皱,袁绍问道。
往徐州去的路上,刘备并未提及婚事,只是与袁旭说些久仰之意。
“使君交谊,旭不敢少忘!”袁旭施礼谢了。
“饮茶!”端起茶盏,曹操比划了一下。
“某惹出祸事,幸得使君收留。”袁旭说道:“只是母亲尚在邺城,家有慈母不成久客,应是住不太久。”
“出城散心?”冷哼了一声,袁绍说道:“你那好儿子去了上蔡。”
右边男人面如锅底,黑的油亮油亮。
数十骑快马跟在仨人身后,迎着袁旭等人奔来。
行了一起,直到夕阳西下,袁旭远远瞥见徐州城。
“经常听闻袁旭之名,苦无相见之机。”曹操接着说道:“非常遗憾……”
青石路面洒扫的干清干净,路旁商户乃至有几家敞开大门,徐州在刘备管理下井井有条。
城内街道一片空旷。
一方水塘边摆着两张矮桌。
跪伏在地,张夫人不敢强辩。
曹操与郭嘉相向而坐,二人面前都放着茶水。
已是认出他,袁旭却假作不知:“恰是鄙人,敢问中间……?”
侍婢吓的纷繁跪下,此中一人小跑着出了门,请医者去了。
二人说的话很多,牵涉到关头的,倒是一句没有!
“首盏弃之。”郭嘉说道:“某初不知因何,按彼说法一试,果然苦味不再,甜美爽口。”
袁旭不会住太久,刘备面露绝望:“日盼夜盼,盼来公子,想到终须一别,某这内心……”
袁旭进入徐州,许都城内,曹宅后院。
半个多时候以后。
酬酢几句,刘备说道:“此处距徐州另有路程,公子先行上马,我二人边走边说。”
满腔肝火,本筹算在张夫人头上宣泄。
当晚,他来到了张夫人住处。
医者诊出的竟是喜脉……
“某暮年曾在袁绍麾下。”郭嘉一笑:“袁绍其人虽有爱才之名,却受诸多拘束,常常才贤埋没不得善用。袁显歆出走,正因袁绍顾虑过量,过分看重嫡庶之分!”
说着话,刘备的眼圈已是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