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何?”赵云惊诧。
他不敢坦白此事,派出人手将动静传回蓬莱岛。
“夫人放心,老妇倒是放心不下。”赵母想了下说道:“得想个别例,断了他投效别人之念。”
“老夫人息怒。”赵母暴怒,甄宓劝道:“刘备投了袁家却暗中招兵买马。子龙将军发觉其心有异,做出如此定夺。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换做别人如此,兄长作何感触?”
赵母说道:“来到蓬莱,夫人待老妇赛过亲眷,公子也是经常问安。天下之间,有几个主家如此对待摆设家眷?老妇虽是出身卑贱,却也识得些大抵。”
“子龙与刘备乃是素识。”袁旭说道:“他深知刘备为人,某信他不会至心投效。”
承诺赵云所请!
赵云沉默。
将复书递给马义,袁旭说道:“令人送回邺城,奉告子龙。可留于刘备身边,若非需求万勿妄动!”
赵艺说道:“老母年龄已高,终有一天舍我兄弟而去。届时兄善于蓬莱有何眷恋?所谓日久生恩,跟随刘备久了,得他恩宠过量,可否会背弃公子?”
赵云坐于屋内,赵艺站在他身边。
甄宓没有吭声,只是悄悄抚着赵母后心,为她顺着气儿。
有些事,问了反倒不如不问。
“只回了八个字。”赵云把信递给他。
信上写着八个字――有惊有险,不成妄动。
“兄长。”赵艺说道:“依着小弟,此事作罢。母亲年龄已高,若气出个是非……”
“公子与奴家都信得过子龙将军。”甄宓劝道:“赵艺将军特地要奴家奉告老夫人,早知惹得老夫人如此愤恚。不如不说了。”
从甄宓口中得知赵云筹算投到刘备帐下,赵母顿时肝火中烧。
“你去趟邺城。”想了半晌,赵母对一旁的侍女说道:“如果别人前去,我那儿子也是不信。他认得你,只是苦了你这女人家。”
“公子之母不在蓬莱,他是将您老当作母亲呢。”甄宓甜甜笑着:“若老夫人气出个是非来,公子晓得,奴家可担待不起。”
袁旭想了半晌,取出纸笔,给赵云回了封手札。
“兄长……”赵云捏着信半晌无言,赵艺问道:“公子如何说?”
袁旭并未见疑,只是担忧他的安危,赵云心底也很不是滋味。
“你也如此看某?”
“老母身在蓬莱……”赵云说道:“某即便有异心,又怎敢妄动?”
面朝他们低头而立的,恰是满脸风尘,才从蓬莱赶来的侍女。
“幸而说了!”赵母说道:“如果不说,子龙惹出天大祸事。我这做母亲的还被欺着瞒着。”
“老夫人调派,奴婢不敢言苦。”侍女应道。
数日以后,邺城。
“老夫人消消气儿。”在赵母身边坐下,甄宓悄悄为她拍着后背说道:“赵将军忠义,公子都信得过,老夫人莫非连自家儿子也是不信?”
“连番传来手札,若某不允便是见疑。”袁旭说道:“子龙果然故意投效刘备,只须弃某而去便可,因何又要手札连连?”
可赵云既是提出战略,并且持续写信前来,若不允他便是见疑。
“光阴长远。谁又说的准?”
换做别人如此,他也会有各种猜想。
袁旭没有吭声。
甄宓甜甜笑着,并没问赵母筹算如何。
手札送到白马,袁旭看了以后半晌无言。
“赵将军自幼有老夫人指导,忠义二字自不会忘,放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