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柔如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见过的男人大多如此,在袁旭的分别中,这些人应属好色的最低境地。
他不但没那么做,反倒当着她的面,说出愿与甄宓“一抔黄沙寄相思”的话来!
好短长的女子!
“念儿?”
“我!”黑暗中,她听到袁旭的声音。
绒绒的,凉凉的,一股暖意从她内心涌起……
“男儿立世,江山美人!”婉柔轻声说道:“公子莫非全然不恋美色?”
吃了一惊,念儿蓦地坐起,低声喝道:“谁?”
是啊!
“甚么奴婢不奴婢的!”袁旭有些不欢畅:“盖上,少啰嗦!”
念儿躺在马车中,她的伤口模糊发疼。
“公子因何不睡?”婉柔反问了一句。
“奴家深思公子那首长歌行,一时入迷,竟是忘了时候。”
从名扬天下却不肯为官的智者,到手握重兵的豪雄,她可谓是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像袁旭如许用情埋头的。
疼痛和灌进车厢里的冷风,让她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食色乃人之底子!”袁旭一本端庄的说道:“某乃凡人,怎会脱凡出尘?关乎美人,某却以为有几重境地。”
“徒有浮名者多,真具才情者少。”摇了点头,婉柔说道:“所谓名流,均追逐功利,皮郛下掩着的不过是一颗功利之心……”
“一个鼻子两个眼,不就是浅显人。”袁旭回应的很淡。
整日聚会当然是好,倘若两相拜别又待如何?
“如公子这般对待婢女,奴家从未听闻。”甜甜一笑,婉柔说道:“自望月楼一见,奴家便觉着君非常人。”
她从没听人如此阐发美色,好色是男人赋性,袁旭竟能将之分为几重境地,确切勾起了她的兴趣。
“傻丫头,说这些!”袁旭向车里丢了张羊毛毯子:“今晚格外清冷,这张毯子是分开邺城之时母亲所赠,御寒倒是不错!”
路上有随行医者照顾,颠簸却对伤口没有好处。
只为挣到活下去的本钱!
他一心寻求功利,一心强大力量,目标却很纯粹!
甜甜笑着,婉柔甚么话也没说。
她甜甜笑着说道:“今后公子三妻四妾,若还留得此心方好……”
“说不上体味!”袁旭望向半空的满月:“某第一目睹他,便认定此生非她莫娶!”
没想到他会呈现在背后,婉柔吃了一惊,赶紧起家施礼。
“实在某也是俗气之徒!”袁旭说道:“男儿立世不逐功名,难道白来人间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