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话间,宋谦忽入内禀报:“主公,伏路军方才回报,袁军已经出城!”
“倒也是。”孙策停歇了肝火,又道,“莫非这只是袁否小儿的疑兵之计,其企图就是扰乱我军,令我军将士疲于奔命,没法好好歇息?”
“没甚么动静哪。”吕范皱眉说道。
下一刻,出城的四千袁军便分红了两拨,千余马队跟从张牛犊持续南下,直奔江东军大营而来,剩下的两千多步兵则转道向西去了。
接着,尤如满天繁星普通的无数火星,便俄然间冲霄而起,然后在空中交叉成一片绵密的火星雨,向着江东军的大营攒落了下来。
两位老将齐齐踏前一步,拱手作揖道:“末将在!”
正在说话的是吕范:“却说越王勾践访贤到了余姚县,但见姚江上飘来一只草鞋,竟有二尺三寸之长!勾践大异曰:人间竟有如此巨足,其人必雄浑!遂谴随行士卒寻访之,果在姚江上游得一雄浑之士,身高一丈不足!”
袁军不是说要来劫营的么?既是劫营,他们如何不冲出去,却反而躲在内里放起火箭来了?这劫的是哪门子营?
“是吗?袁否小儿竟然真的来了!”孙策当即推案而起,奸笑道,“嘿嘿,袁否小儿还真是胆小包天,此次,就叫他尝尝我孙策的短长!”
“主公大可不必伤怀。”吕范说道,“鄙人正要向主公禀报,月前鄙人去鄞县,路子余姚县城时,曾见一懦夫于城中贩柴,其身高八尺不足,力可拔山,主公若能延揽之,必可成我江东孙氏之当代灵姑浮!”
袁否目光转动,看向站在街边的纪灵另有金尚。
吕范笑道:“主公说的没错,此人便是越国大将灵姑浮,厥后吴越两国大战槜李,灵姑浮戈斩吴王阖闾一脚指,乃至阖闾病卒。”
袁否再扬起右手往前虚虚一压,喝道:“解缆!”
出了南门以后,袁否将张牛犊叫到跟前,说道:“牛犊,某的话你都记下了?”
下一刻,列队肃立的袁军将士便齐刷刷的回身,面向城门,然后以四路纵队,跟从袁否身后鱼贯开出城外。
孙策话音未落,大营外突然之间就亮起了一点微小的火光,紧接着这点微小的火光就一分为2、二分为4、四分为八,敏捷扩大,前后不过半晌工夫,就化为了无数火星,尤如满天繁星,多到数也数不清。
这一下,可真有些出乎他们的预感,现在江东军却堕入两难地步了,呼应不睬吧,整座大营以及统统的粮秣辎重都会烧个精光,可如果唤出伏兵救火吧,那么伏击袁军的打算也就化为泡影了,那么这一仗就不太好打了。
孙策再次拿眼睛看向吕范,吕范苦笑着说:“兵法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也难保不是袁否小儿的真假之计,我军如果有了防备,他便化实为虚,不来劫营,我军如果毫无防备,他便化虚为实,率军前来劫营。”
“这是?”孙策的瞳孔顿时急剧收缩。
“甚么,袁否小儿竟然敢来劫营?!”听完吕范陈述,孙策气得一脚就将大帐当中的行案踹翻在地,摆放在行案上的虎符、印信另有令签甚么的,就哗啦啦的全落到了地上,守在中间的宋谦、贾华从速弯下腰去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