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乔玄将棋子下到了棋盘外,刘晔瞠目结舌道:“乔公,你这……”
“没有,决然没有。”袁胤矢口否定道,“季父决然没有剥削流民的口粮。”
半个月后,一辆马车顺着官道缓缓驶向居巢县城。
乔玄喟然长叹道:“局面已很较着了,阎象一死,公子否帐下再无能吏,屯田已难觉得继了,如果老朽没料错的话,公子否怕是只能放弃屯田,将出售首批田亩所得的粮食拿来开粥棚,以赡养十万流民,子扬,以你之才足能够胜任屯田之事件,你该不会眼睁睁看着居巢的大好局面毁于一旦吧?”
出了行辕以后,金尚仰天长感喟:完了,屯田完整没但愿了。
“对,我们要见管事!”
袁胤心中受用,慨然说道:“既然否儿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季父听你的便是。”
“此一时彼一时也。”乔玄摆了摆手,喟然说道,“此时公子否已经别无挑选了。”
袁否目光深深的看着袁胤,那目光,直欲看进袁胤的骨子里。
袁否跪坐起家,长揖倒地:“小侄恭送季父。”
袁胤眸子一阵乱转,忙道:“这个,阿谁,这个嘛,否儿啊,季父也是没有体例,你不晓得,运粮的粮车在半道上翻车了,满满的一车白米颠覆在路边,成果四周的流民是闻风而至,转眼间就抢走大半,季父是把你大父赐下的玉佩都当了,这才又凑足了半车米,好歹包管每个流民一升白米,可就这,那些流民还不满足,竟然还敢肇事,真恰是不知好歹,不知好歹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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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否道:“那为安在十里亭修沟渠的流民,既便是全劳力每日也只得一升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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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进入居巢县境,两人便再没人会商经史子集的兴趣,转而察看窗外的风景。
“季父何必发此毒誓,小侄信了。”袁否的神采再次败坏下来,又说道,“既如此,不但十里亭沟渠的赋税归季父管,便是全部居巢府库的赋税支度都交由季父你一并掌管。”
“哦,是吗?”乔玄看着刘晔,如有所思。
刘晔的目光便微微一凝,说道:“乔公此话何意?”
“不可,不给个说法,我们毫不归去,为甚么明天的口粮又减了一合?”
袁否冷冷的瞟了金尚一眼,说道:“元休公,岂不闻疏不间亲?”
袁否的目光逐步变得森冷,幽声说:“只如果季父的肺腑之言,小侄便信。”
为首的甲士气不过,便铿的拔出了环首刀,将明晃晃的刀锋架到了一个流民的脖子上。
袁胤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急道:“否儿,此话当真?”
“我们要见管事!”
说话之间,车厢外俄然响起庞大的喧闹声,两人扭头往车窗内里看时,只见本来正在工地上劳作的流民已经堆积到一块,正跟卖力保持次序的甲士对峙。
当下袁胤便又有了底气,梗着脖子说道:“否儿,难不成你宁肯信赖那些流民也不信赖季父我?否儿你非要这么想,季父也是无话可说,大不了不干这份不利差事就是,季父正不堪劳苦,还不想干了呢。”
袁否的神采终究和缓下来,浅笑说:“季父别活力,小侄也就是这么一问,毕竟,上面有人提出质疑,小侄也不能不过问一下,季父你说是不是这个理?不过呢,既然这事是事出有因,是因为粮车颠覆了,米粮又被流民抢了,却也是怪不得季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