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否冷冷的瞟了金尚一眼,说道:“元休公,岂不闻疏不间亲?”

袁胤去了不到半刻钟,金尚便气急废弛的进了袁否行辕,问道:“公子,你如何把全部府库的赋税支度都交由曲阳侯来掌管?这这,这不儿戏么?”

刘晔笑笑,说道:“乔公不必心急,到了居巢不就晓得了么?”

袁胤矢语发誓,大声说:“否儿,季父如有半句虚言,便叫我身首异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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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公子否另有得挑选。”刘晔却道,“长辈敢断言,公子否毫不会放弃屯田,乔公你曾经说过,公子否是枭雄,他要这么轻易放弃,那他又算得甚么枭雄?”

乔玄又道:“一万石粮食拿来开粥棚,不过赡养十万流民半年,半年以后粮食吃完又如何办?可如果屯田能够持续下去,则十万流民不但有粮可食,更有田可耕,不久以后也会有屋可居,庐江更可添十万生民,子扬一贯以天下生民为怀,该不会坐视不睬吧?”

“啪!”乔玄终究将手中的棋子重重拍在棋枰的边角外。

“当真。”袁否笑着说道,“如果连季父都不能信赖,小侄又还能信谁?”

袁胤心中受用,慨然说道:“既然否儿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季父听你的便是。”

乔玄撩起竹帘,看着官道两侧一片片即将完工的水田,感喟道:“看来真是老朽料错了,公子否还真没有筹算放弃屯田,只是,从时候上计算,居巢府库的粮食怕是已经见底了吧?而这批水田却仍未完工,特别是水利灌溉工程远未完整,却不晓得公子否又该如何办呢?”

“对,我们要见管事!”

当下袁胤便又有了底气,梗着脖子说道:“否儿,难不成你宁肯信赖那些流民也不信赖季父我?否儿你非要这么想,季父也是无话可说,大不了不干这份不利差事就是,季父正不堪劳苦,还不想干了呢。”

“疏不间亲?”金尚闻言愣了下,便再说不出第二句话。

车厢以内,乔玄和刘晔相对而坐,说些经史子集。

袁胤便心下一松,赶紧说:“对对,真是事出有因,事出有因。”

自进入居巢县境,两人便再没人会商经史子集的兴趣,转而察看窗外的风景。

袁否目光深深的看着袁胤,说道:“季父,小侄再问你一遍,你究竟有没有剥削流民的口粮?”

为首的甲士气不过,便铿的拔出了环首刀,将明晃晃的刀锋架到了一个流民的脖子上。

“闭嘴,管事岂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都归去干活去!”

“哦,是吗?”乔玄看着刘晔,如有所思。

袁胤面露羞恼之色,说道:“否儿,你究竟要如何才肯信赖季父所言?”

袁胤眸子一阵乱转,忙道:“这个,阿谁,这个嘛,否儿啊,季父也是没有体例,你不晓得,运粮的粮车在半道上翻车了,满满的一车白米颠覆在路边,成果四周的流民是闻风而至,转眼间就抢走大半,季父是把你大父赐下的玉佩都当了,这才又凑足了半车米,好歹包管每个流民一升白米,可就这,那些流民还不满足,竟然还敢肇事,真恰是不知好歹,不知好歹至极!”

看到乔玄将棋子下到了棋盘外,刘晔瞠目结舌道:“乔公,你这……”

袁否幽幽的道:“季父,刚才所说,当真都是肺腑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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