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否看完,讶然说道:“这果然是张家阿媪写给牛犊的家书?”
徐盛上前一步,拱手作揖道:“公子有何叮咛?”
看了看摆布陪座的文官武将,陆勉低声说道:“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纪灵说道:“公子,牛犊是老臣招入军中的,牛犊是个甚么样的人,老臣比谁都清楚,老臣敢断言,牛犊毫不会是以弃公子他往。”
陆勉也劝说道:“纪将军所言极是,还请将军三思之。”
“毒啊,孙策这一手攻心可真毒啊!”袁否咬牙切齿道,“这下,仗还没打,我军军心就已经乱了!军心一乱,则我军必定就是凶多吉少!”
此番陆勉虽只带来近百将校的家书,可底下的兵士听了以后也必定军心摆荡。
“哎呀。”袁否便急了,抱怨刘晔,“如此怪杰,你怎能够放他走呢?”
刘晔有些讶然袁否为何会如此冲动,不过还是答道:“此人姓马名钧,半月前尚借居在皖城朋友处,鄙人还央其造了一架古琴,不过此时多数已经返乡了。”
马钧,此人但是马钧啊,作为一名军史爱好者,袁否又岂能不晓得马钧?
张牛犊如果晓得老母在巢湖,再在疆场上面对江东军时定然会缚手缚脚,唯恐杀得狠了会惹怒孙策,拿他老母出气。
“陆勉,此次倒是多谢你了。”袁否深深的看了眼陆勉,又对纪灵说,“吾意已决,老将军可速速调集军中将校前来!”
纪灵沉默,刘晔这话却没错。
刘晔沉吟了半晌,说道:“公子,论语颜渊有云,君子当作人之美。”
纪灵看着陆勉,眸子里突然出现一抹凶光,说道:“公子可速速烧毁这些家书,免于分散!”
袁否说:“对,就是乔公说的。”
袁否拿眼睛看向刘晔,刘晔微微点头,袁否便屏退诸将,只留下纪灵、刘晔两人。
见袁否急成如许,刘晔赶紧说:“公子别急,马钧或许仍在皖城也未知。”
袁否听了顿时心头狂跳,急问刘晔:“子扬,此人姓甚名谁,现在那边?”
君子当作人之美?袁否一下就明白了,对纪灵说:“也罢,那就公开措置!”
袁否回了礼,笑道:“陆骠骑,在孙策帐下可对劲否?”
因为陆勉现在是江东的使节,出于礼节,袁否调集了麾下统统文武。
陆勉有些尴尬的道:“忸捏,鄙人资质痴顽,本来就不堪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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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否这才想起,他麾下的四千残部几近都是寿春人。
按说他现在已经是孙策帐下一都尉,已是孙氏部曲,凡事都应当以孙氏好处为先,但是在贰内心深处,却始终回荡着袁否放他时所说的那番话:我留你一命,倒是临时寄下你的这颗人头,让你睁大眼睛好生看着,究竟是孙策豪杰还是我袁否了得。
纪灵的意义,是把陆勉杀了,把陆勉带来的家书也烧了,只要动静不分散,军心就不会乱。
陆勉当下从怀里取出了周瑜捏造的张家阿媪的那封家书,双手递给上前来的纪灵,纪灵细心查抄过后又交给袁否。
“鄙人忸捏。”陆勉直起家来,讪讪的说道,“还望将军莫再以骠骑相称,鄙人现在忝居孙讨逆帐前都尉一职。”
周瑜的这条攻心之计,不成谓不毒!
“公开?公子,此事千万不成!”纪灵顿时急了,急道,“此事一旦公开,我军军心必乱,那么这居巢也就不消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