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人送走以后,他当即把杜买、黄忠、陈褒、程偃诸人召来,许仲明天就返来了,也陪坐在侧。他把县尉的号令给诸人传达,并说了北乡沙亭产生的事情,环顾诸人,严厉地说道:“寇贼接连而起,竟至攻打亭舍,可谓穷凶极恶,实为逃亡之徒,不成忽视!……,杜君,从明天起,练习的事情你就不必参与了,与繁家兄弟两人专意巡查亭部。”

一日练习无话,次日下午,县里来了人。荀贞认得,乃是前次伴同县尉来过的。

“本来如此!不知尉君有何号令?”

他的神采落在陈褒眼中,陈褒如有所思,摸索地问道:“但是荀君之前闻听过他的名字?”荀贞固然慷慨,但毫不是滥好人,昔日他在亭部中的一举一动都是有深意的。是以,陈褒有此一问。

“君卿,你等会儿再去大王里许家一趟,把阿母和幼节都接来舍中。寇贼残暴,不成不防。”

程偃亦道:“是啊!这个乐进身材短小,其貌不扬,如何看也不像豪桀、懦夫。明天遇见他时,他说在来的路上杀过几个蟊贼,说不定只是吹牛!……,荀君,昨晚接待他吃肉喝酒倒也罢了,你却如何又送钱给他?乃至把坐骑也送给他了?他嘴上说长则一月,短则半月必回,可真要不返来,又去那里找他?”

自见乐进今后,荀贞各式拉拢,文聘又不是瞎子,早将他的这些行动看在眼里,利诱不解了。

荀贞笑而不语。

……

眼望着乐出来远,文聘终於将闷在内心了一夜的话说出:“此子千里独行,虽有胆勇,但出身豪门,又知名师,昨夜席间扳谈也不闻他有何惊人之语,不过是个平常的剑客之流,与江禽、高甲、高丙诸辈并无多大的不同。……,荀君,你又为何对他高看一眼,各式靠近?”

荀贞驻马在亭部的鸿沟,看着文聘的身影垂垂消逝雪中,官道上没有行人来往,只要乐进和文聘前后留下的两列马蹄印。乐进先走,蹄印被飘雪覆盖,比较浅;文聘后走,蹄印还没被飘雪覆盖,比较深。他入迷地看了会儿,直比及雪花渐将两列蹄印尽数覆盖,方才惊醒过来似的,扬起马鞭,在半空打个响音,说道:“文谦、仲业已去,我们也回舍中去吧!”

诸人见他这么拿得准,面面相觑,都不知他的自傲是从何而来。立在雪下说了会儿话,文聘因不知荀衢他们返来了没有,不敢再多住留,便也告别拜别。

不过这都是过几天后的事情了,从明天起,他给里民们增加了一个练习的项目:跑步。来由有两个:起首,天寒地冻,而里民们大多衣衫薄弱,悠长地待在园地上怕会冻出弊端;其次,寇贼渐多,大师伙各照顾兵器,成群结队地在亭部内跑上一跑,也可起到一些震慑宵小的感化,以是每次练习开端之前,由他带头,大师一起先跑上一阵。开端定下,一来一回十里地。

乐进那里肯收?果断推让。何如拗不过荀贞,只得收下,他打动地说道:“鄙人此去,多则一月,少则半月必回。待我返来时,必将君之骏马原样偿还。”

“阿褒、阿偃,你两人立即去各里中,告诉诸里的里长,交代他们多加谨慎,如果见到甚么陌生的面孔,当即来亭舍汇报。”

喝酒直到酒尽方散。当夜,荀贞与乐进抵足而眠,虽没畅谈彻夜,却也直说到快到鸡叫之时。一觉睡到中午,两人方起。起来后,黄忠早就做好了饭,吃罢,乐进提出告别。他是奔赴师丧的,荀贞不好久留之,便取出一袋钱送给他,并将坐骑赠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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