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人纷繁从怀中取出玄色面巾,顶风展开,蒙在脸上,只暴露双眼在外。
便在荀贞接到县尉号令,叮咛亭中诸人进步警戒后的第五天夜晚,繁阳亭西边十几里外,柏亭境内的一座土山上,有十七八人埋伏其间。他们埋伏的地段,正处柏亭西边,山外不远就是一个庄子。
王申叮咛已毕,环顾诸人,减轻语气,说道:“来之前,我已经提示过你们。柏亭不敷虑,刘家也不敷虑,唯繁阳亭不成小觑,我们此次虽不是在繁阳亭,但仍然千万不成粗心,需得谨慎谨慎。待会儿行事,务必速战持久,不要迟延。”
有人拉了拉王申的袖子,问道:“王家,那这就开打么?”世人都停下话头,将视野悉数投注到他的身上。王申咬着牙缝一笑。
世人穿行在郊野间,一脚高、一脚低,离那庄子越来越近,已经能够看到外边的围墙。但见桑榆环抱当中,围墙不算高大。庄中熄了灯火,黑沉沉的。四周围都是沉寂无声。
风盘田间,低声吼怒。
被点名的两人承诺说道:“是。”
王申望了望远处的庄园,庄中灯火闪亮,又再望了望更远处的里落和亭舍,大部分也都灯火明灭。他说道:“等这些灯火全都灭了,我们再脱手。”
王申带头,领着世人蒲伏到庄外,举手挥下,令道:“上墙!”
“比及庄门外,小3、刘4、王五,你们三小我腿脚敏捷,先翻过墙去,翻开庄门。剩下的人等门开后,便鼓噪着冲出来。刀剑棍棒在前,弓矢在后。若碰到有人抵挡,格杀勿论!”
“这不就对了!现在天赋刚黑,乡民们尚未睡下。柏亭亭舍里固不敷惧,想来那刘家应当不难拿下,但是万一把繁阳亭里阿谁姓荀的惹来如何办?”
“打!”
弯月渐上中天,夜色越来越深。
又一人说道:“不止一小我。”
一人探头瞧了半晌,缩回身子,对最中间的那人说道:“王家,人都聚齐了,天也已经黑了,这路上刚好也没人,要不要现在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