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陪坐堂下的小帅说道:“没有医家之言,只凭‘抓药甚杂’,怕是还不能这么必定罢。”
“现在只知他得了病,还不知他患的是何病,先生缘何就说他‘身染沉痾’?”
这个谋士说道:“欲证此事,易耳!”参谋阿谁从邺县来的暗线,“我且问你,荀贼是不是已经连着好几天未曾露面了?”
“则可鉴定荀贼得病是真,到是时也……。”
“病了?”
“荀贼帐下有一名叫樊阿者,传闻乃是外郡某名医之弟子,医术高超,因此荀贼没有延请邺县的医者,而是由这个叫樊阿的给他诊病医治。”
魏县,於毒府中。
“不错,可你又为何说:如果李琼没有通敌事,则可鉴定荀贼得病是真?”
於毒还是不肯信赖,说道:“从我起兵之初,李琼就跟着我了,我待他亦不薄,不但托以镇守内黄之重职,并且分黎阳、内黄、繁阳三县给他,供他养兵,他怎能够会叛我?”
贰心道:“多亏荀贼杀了老邓,现在我在将军帐下才气一言九鼎,将军才会对我言听计从。”
“将军,荀贼的族侄荀攸日前潜入内黄,秘见程嘉、陈午,密议了两日方回邺县,似有所图。”
“……你这么说也有事理,你接着说,‘到是时也’又如何?”
张角“虽身故而灵犹存”的说法最早来自承平道的余党,厥后张牛角为了拉拢黄巾军的残部,也大力鼓吹过这类说法,并以此自居为“将军处置”,也即天公将军的处置,不但这个谋士听过此说,於毒亦曾闻此说,有汉以来,虽说官方起事不竭,可从未有如张角如许揭竿一起便影从百万,乃至撼动八州的,在於毒这等人的心目中,张角的职位是很高的,加上张角手创承平道,天下皆传他有道法,於毒本来的猜疑顿时冰释,对荀贞沉痾不起变得坚信不疑了。
“将军不去,如何能查明此事?”
自从荀贞就任魏郡,常有於毒派出去的标兵和暗线出入府中,而尤以克日为多,在继向於毒禀报过邺县兵乱以及荀贞设席“自取其辱”后,这一天,又一个暗线从邺县赶来,求见於毒。
於毒大喜,既而猜疑,说道:“当明天已转暖,克日又无冷热平衡,荀贼深处郡府以内,每日华服美食,亦无劳累之苦,却为何俄然得病?且病得不轻?”
“遣个下吏去便能够了。”
“天公将军、大贤能师乃是天帝之使,我闻他虽身故而灵犹存,说不定荀贼这病就是因大贤能师而得。”
“恰是。”
前不久,在传闻邺县大姓多不肯应荀贞之召而赴宴时,有个谋士曾恭喜於毒,却便恰是此人。
由此能够看出,对於毒而言之,内黄不但是他攻略邺县的桥头堡,并且是他的“七寸”关键,内黄在手,他就能对邺县构成主动打击之势,而一旦内黄失手,他就会堕入被动之局。
他说道:“传令下去,给我筹办祭奠之物,……先生,你给我选个谷旦,我要祭拜大贤能师。”
“荀贼得病如是真,到是时也,内有郡兵、大姓抱恨,外有他所带之义参军心不稳,将军便可挥师北上,趁机取邺,必能一战而功成!待到阿谁时候,说不得,小人又得要恭喜将军、道贺将军了。”
“如何?”
陪坐堂下的一个谋士暴露笑容,说道:“恭喜将军、道贺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