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张望楼上漏斗,见已是辰时三刻,又见刘校尉已布阵毕,即又命传令鼓手伐鼓。
夏季天长,这个时候虽还是早上,但天光早就亮了,汉兵的全军也早已吃过了早餐,迎着凌晨的冷风,在隆隆的战鼓声里,宗员、邹靖、董旻、牛辅、荀贞、傅燮等千石以上的司马、校尉悉数来到,云集合军。刘校尉带着明天选出的两部兵卒,出汉堡垒,於营前布阵。
由广宗向西北,过漳水,在巨鹿县的北边有一处大泽,名为大陆泽,占地数万顷,汪洋浩大,乃是天下驰名的大泽之一。昔年大禹治水,“北过绛水,至於大陆”,大陆便说的是大陆泽。
传令兵应诺,即下楼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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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志才不慌不忙地答道:“非也,非也。”抬起眼皮,望了眼营前布阵的汉兵,说道,“我闻刘校尉出身将门,少习兵法,排兵布阵自是其特长之事,忠一介儒生,岂敢妄加置喙?”
戏志才是个不受束缚的xing子,虽和荀攸并肩立在荀贞身后,但姿势形貌就轻松随便很多。望楼高达数丈,居高能够望远,他望了会儿在营前布阵的反击军队,约莫是感觉有些无趣,遂左顾右盼,却不是看望楼上的诸将,而是了望周边的风景城池,他翘足往西边望了好一会儿,喃喃说道:“可惜,可惜!”
“那么说的是大陆泽么?”
戏志才遥指营西北,说道:“敢问将军,可知彼处是何地么?”
广宗城外的黄巾兵早就听到了汉虎帐内的鼓声,晓得他们要策动打击了,因也早早地就遣派了数千人出营,在营外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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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见刘校尉部停在了空口处,他们没有站在原地等,而是踏着营中的鼓声持兵列队前行,迎了上来。别的不说,只这份主动迎战的作战态度就值得皇甫嵩等高看广宗黄巾一眼。
荀贞、傅燮做为皇甫嵩的爱将,和皇甫嵩同处一个望楼。同在这个望楼的另有宗员、董旻、牛辅等人。皇甫嵩知荀贞帐下的荀攸、戏志才多谋善计,特别命令,答应他俩跟着荀贞上来。
“那是甚么?”
刘校尉刚出营没多久,还没列好阵,诸将又知此次打击只是摸索xing的,是以都较为放松,皇甫嵩听到了他的低语,转首笑问道:“戏君连言可惜,不知有何可惜?但是营前刘校尉列的阵有不敷处么?”皇甫嵩在最前,诸将环列在他的身后,是以他没有看到戏志才之前是在左顾右盼、了望风景,觉得他是在可惜刘校尉所列之阵,故有此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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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忠以是有暇,倒是因为广宗黄巾必败。”
广宗县境内阵势平衍,泥土概系沙质,到处堆积成丘,故古名沙丘,前后有两个国君在这里制作过离宫,一个是商朝的纣王,一个是战国时的赵王。不过,此地之以是驰名,倒不是因为这前后的两座离宫,而是因为自商纣以来有三个帝王、国君直接或直接地死於此地。
皇甫嵩哈哈一笑,说道:“嵩一介匹夫,只知报国安民,不能与项羽比拟。”沉吟半晌,心道,“困龙之地虽为无稽,但兵卒多村野民夫,倒是信赖这个。”是以命令,“把戏君的话传下去,告之全军,就说城西北就是沙丘平台,真龙至此尚且不得活,何况张角贼子?”
戏志才又点头说道:“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