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忠这么一番话的关头词是四个字:“不赏之功”。何为不赏之功?没体例赏的大功叫不赏之功。“勇略震主者身危,而功盖天下者不赏。”简而言之便是:功高震主。
“天道无亲,百姓与能。将军受钺於chūn,收功於夏,兵动若神,谋不再计,摧强易於折枯,消坚甚於汤雪,旬月之间,神兵电埽,封尸刻石,报捷朝中,威德震本朝,风声驰外洋,虽汤、武之举,未有高将军者也。将军既建立下了不赏之功,又有高人的品德,却奉事着昏庸的人主,叨教将军,你筹算如何求得安然?”
“功业已就,天下已顺,然后请呼上帝,示以天命,混齐**,南面称制,移宝器於将兴,推亡汉於已坠,这实在是神机的关头,起事的良机也。
“君与我州里人,旧识故交,有甚么当讲的不当讲的?有何话,请固然言来。”
张宝麾下人马很多,亦有十万众之多。广宗城陷和张角、张梁身故的动静传来后,他实在就想弃城北遁的,只可惜下曲阳三面对水的这个“形胜”在他想逃窜的时候却反而变成了弊端。
“只是如何?”
城中的黄巾兵卒出逃有望,有些遂负隅顽抗,鏖战中不免走水,多处黑烟滚滚,喊杀满城。
前两天下曲阳未克,皇甫嵩得空与他话旧,现在城克,有了余暇,两人遂於宴后夜谈。
封闭告白
荀贞听得“同榻夜谈”四字,心道:“往rì这话都是我对别人说,彻夜却被我这‘贤弟’先说出来了。”哈哈一笑,说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便即打发了侍从的原中卿、左伯侯回营去奉告荀攸、戏志才并及许仲、典韦等,就说他今晚住在刘备营中了。
荀贞笑道:“玄德,吾弟也,我在吾弟营中何需你两人从侍?”
“公言天机,忠叨教公,何为天机?”
皇甫嵩莫名其妙,说道:“君这是在说甚么?”
阎忠哂笑说道:“将军此言是至心话么?”
“何况现在寺人群居,同恶相求,皇上的号令不得实施,权力集合在宦者的手中,昏主之下,难以久居,不赏之功,谗人侧目,如不早图,悔怨无及。”
荀贞再三后顾,心道:“关羽、张飞皆虎狼之将,万人敌也,各有傲气,而对刘备却皆恭谨,尤其可贵的是这份恭谨乃是发自内心。刘备,真能得人!”
皇甫嵩沉吟半晌,说道:“天是时运,机是机遇。……,嗯,君言有理。”
套句后代的话说,他与刘备是同xìng相斥。
“请说。”
月光如水,夜风清冷,他按剑笑立在刘备中间,看刘备与义从们欢乐笑谈,心中做出了决定:“孙坚父子轻脱,不敷虑。曹cāo豪族后辈,且为人杰,杀不得也不能杀。唯此刘备,吾必杀之!惜乎现在黄巾已定,倒是难以让他死在疆场上了,只要rì后再说。”
“明天子势弱於刘、项,将军权重於淮yīn,批示足以振风云,叱咤能够兴雷电,如果将军鲜明昂扬,操纵黄巾乱后的危困之势,奋但是起,推行恩德以嘉奖先来归附的,用兵进击对于后服的,征召冀州之士,策动七州之众,羽檄先驰於前,雄师响振於后,蹈流漳水,横渡孟津,直捣洛阳,打出诛杀阉官,除灭群凶的灯号,就是童儿也可使奋拳乃至力,女子也可使褰裳以用命,何况催促熊罴之卒,乘疾风之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