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却有分歧定见,说道:“此前薛礼确是首尾两端,有坐观之意,当今情势分歧,我军出兵数日,已取下邳半郡,或许?”
“但愿如此罢!”
荀贞笑道:“他毕竟是受命而行,能在我郡中走这么远,直到堂邑才被发明,也是难为他了。我留他也是无用,便叫他做回我的信使罢!”
安慰过臧洪,听完张纮、荀衍的两句插话,荀贞说道:“便如文若所言,可再遣人去彭城见薛礼,奉告他:只要他现在起兵助我,等我取下徐州,他还是彭城相。……文若,此事交你安排,出使的人务需求好好遴选,既需善言,见到薛礼,又不成傲慢。”
广陵只一郡之地,民户又不如颍川、汝南等地多,每年产粮的数量有限,荀贞虽已精简了军队,设置了屯田兵,并设法从外郡、外州买了很多粮来,可到底积储少,供应一场小范围的战役当然没有题目,但现在倒是夺州之战,一旦停顿迟缓,必会堕入缺粮的窘境。
陈仪善文辞,自被荀贞擢用后,一向卖力公文的草拟,包含荀贞的一些私信,也是由他写的。
“卿素朴直,秉道而行,吾久知矣!此卿强我之处。”听了臧洪认错,荀贞反过来安慰他,由此安慰之话,而又哄动了荀贞的苦衷,他顾视诸人,叹道,“我又何尝不想秉道直行!何如於今海内狼籍,欲想弭乱安民,偶然候,却就不得不做些愿意之事啊!”
张纮问道:“阿谁被岑司马送来的人,君侯筹算如何措置?”
接军报时,戏志才、荀彧、张纮、荀衍、臧洪、陈仪等诸留守的文臣皆在府中,荀贞遂将他们召来,令侍从把军报递给他们传看。
“监军”,说的是戏志才,戏志才当今的军职名号为“监军校尉”。
“或许若再遣人去见他,没准儿能够把他说动,助我军攻陷邳和东海。”
说到目前全局的战事,荀贞暴露一些忧色,接着说道:“我军虽已得下邳五城,而淮陵、徐县之得,是赖阙宣之力,淮浦、淮阴之得,是赖陈珪、陈登之力,当今君卿围夏丘,仲仁围曲阳,俱数日未下,下邳兵固不敷论,而丹阳兵的战力却还是不成小觑的。”
戏志才说的这个“彭城”,不是彭城国的“彭城”,而是彭城的都城“彭城县”。
荀彧宽解荀贞,说道:“兄无需过分担忧,虽是我粮储未几,可只要攻陷下邳,便可取下邳之粮而用之。君卿与仲仁今虽围夏丘、曲阳未克,然我军连胜,笮军与丹阳兵连败,士气不成比,以我料之,不出五日,必会有此两城为我霸占的捷报传来。”
荀贞点了点头,说道:“文若言之有理。”
臧洪、臧霸虽皆姓臧,两人的本性却截然分歧。
荀贞问道:“卿缘何发笑?”
荀彧应诺。
陈仪应诺,即展开笔墨,斯须写成,呈给荀贞过目。
如果薛礼不互助荀贞?那么等荀贞取下徐州后,他又是会何结局?荀贞没有说,也不必说。
军奥妙报向出处戏志才总管,戏志才答道:“还是前些时的那道密报,陶恭祖遣人入了彭城,去见薛礼。除别的,别无别的动静。”
他沉吟稍顷,说道:“志才所言甚是,臧霸如肯南下,不需陶徐州再四相催,今既南下,复又行军迟缓,显是心胸二意,不欲与我战。”叮咛陈仪,“给仲仁回文:只要臧霸不来击我,我军也不要去打他,能够在适当时候,遣人去见见他,通下动静,……务必以礼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