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百姓的喝彩声不断於耳。
等他写完,签过名,按过指模后,宣康清算好,递给荀贞。荀贞接住,看了看,沈容写得内容真很多,写满了四五页。里边有些是荀贞晓得的,有些是荀贞不晓得的。
……
“县、县君,不,前阳城长没被椽部捕拿正法么?”
沈容虽有小有才干,毕竟只是小才干,逢此骤变,却也无计可施,内心对他的从父沈驯说了声:“对不住了,为了保命,只要先把你白叟家卖了!”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表示情愿共同,拿起纸笔,竟如国叕一样,也是顾不上换地上,就趴在地上写了起来。
两人相对一笑。沈容是沈驯的从子,沈驯违法乱纪的事儿他必定晓得一些;同时,沈容又是县中主薄,县里边违法乱纪的事儿,他必定也有参与,现在国叕一去,他必然心慌意乱,恰是趁机将他拿下的良机。荀贞叮咛许仲、江禽:“去将沈容提来。”
江禽问道:“提来?”
高甲爬到树上,向内旁观,见偌大的院中站满了持刀拿弩的保护。倒是沈驯已得了动静,调集来了人手,欲要顽抗。
这一刹时,荀贞剿除群盗,荀贞诛灭第三氏,各种故事,如走马灯般,在他脑中连环转个不断,满脑筋只一个设法:“只求保命。”
“提来。”
戏志才笑道:“卿以知己待我,我自以知己相报。”
宣康看到他这副模样,晓得又是本身出场的时候,拿起笔墨纸砚,放到他的面前:“既然认罪,就把你的犯警事,你所知的国叕的犯警事,另有你从父沈驯的犯警事,都十足写下来罢。”
……
来到沈驯家外,沈家宅门紧闭。
“我只不过赶走了一个赃官,是我该做的事儿,百姓们就如此戴德欢畅。这趟来阳城,……。”
“你此次行县讨奸,管理郡北,是一个获咎人的差事。我们颍川离洛阳不远,郡里很多官吏、豪强都和京都的权贵有或多或少的干系,比如这阳城,国叕的举主是袁隗,沈驯的女儿是赵忠侄子的小妻。你这几个县走下来,定会获咎很多人。你荀氏虽是天下名族,然受党锢,族中人久不为官,闲散在野,於朝中并无得力的臂助。获咎了这么多人,朝中又无援助,你如何自保?
荀贞笑问道:“外边这么多百姓,你是如何教会他们的?”他对此的确有点猎奇。
县民们高呼的那句话:“荀家乳虎,惠下讨奸,一月第三,四月行县,为民除害,席不暇暖”,意义很明白,明显是在歌颂荀贞。说他为给百姓除害,急不成耐,刚上任北部督邮才一个月,就行县除奸,正如他当年在西乡,也是刚上任一个月就诛灭了鱼肉百姓、横行乡里的第三氏。
荀贞笑道:“我有甚么权力正法人?我杀的这些人都是因为他们负隅顽抗,兵器相向,不肯束手就擒,诡计对抗国法,故此我不得已而才杀之的。前阳城长国叕知错能改,并且伏罪的态度非常好,志愿还印绶,情愿去官归家去,我另有何杀他之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