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邓的位置比较靠后,在见到荀贞遇险后,他也在第一时候跃下了马,紧随小任等人往前冲。冲到荀贞身边的时候,荀贞却趁人不重视,伸脚挡在他的腿前。他全神灌输地往前冲,目光全在劈面那几匹马身上,那里想到荀贞会在叫了他的名字后俄然给他使绊子?顿时来了个狗啃泥,扑倒地上,吃了满嘴的土,牙被磕住,顺嘴流血。
张直说话的声音很大,路上很多行人都听到了。很多人一边拍打刚才弄到身上的灰尘,一边往这边张望。荀贞看到了路上的这副气象,心道:“激将法么?”更加肯定了张直请他吃酒必是不安美意。
张直打断他的话,说道:“便六天后,我设夜宴,敬候督邮台端。”
刘邓亦面现喜色,不过很快他就把肝火收敛了起来,捂着嘴站在荀贞边儿上,做出狼狈不堪的模样。他也够狼狈了的,嘴上流血,衣上尽是灰尘,不消装就充足了。
“这,……。”
路上鸡飞狗跳,行人们有的丢动手里的东西连滚带爬,有的抱住孩子惊叫闪避,乱作一团。荀贞赶了几十里路,被日头晒得头昏脑胀,正甚是怠倦,骤见这几匹马向本身冲来,忙偏转马头,想往边儿躲。他这一躲,那几匹马跟着转换方向,仍然冲他奔来。
他用手撑住地,惊诧扭脸,说道:“乌拉乌拉。”倒是咬住了舌头,一时口齿不聪明,不知是在说些甚么。荀贞缓慢地冲他挤了下眼。他呆了下,明白过来,回了个了然的眼神,慢腾腾地爬起来,假装没站稳,又主动摔了一次。
“不要紧。酒甚么时候吃都行,不急在这一天两天。便定在五天后吧,当时你刚好也又逢上休沐,我们不醉不归。”
小夏、小任、程偃等人不知他为何俄然发怒,面面相觑。
顿时的骑士大呼:“马儿吃惊了,马儿吃惊了。”
荀贞悄悄回顾,见张直和波连尚未去远,转回脸,勃然变色,嗔目瞪眼刘邓,戟指痛骂:“奴子,乃公以赤忱对你,你以冷意待我?之前也觉你勇悍,要你效力之时,你却这般不顶用!走两步路也能跌倒在地!庸狗,要你何用?”拔刀出鞘,作势下砍。
“你熟谙我俩?”
入了阳翟县城,快到督邮舍时,前边人叫马嘶,两三个骑士不避不让,冲将过来。
小任和别的诸人也都滚落上马,赶来救驾。唯小夏没有上马,他狠狠鞭打坐骑,催促座上马往那几匹“惊马”撞去。在这千钧一发之刻,他的机灵尽显无遗。要想挡住“惊马”,最好的体例当然是用马去撞。
……
从这几个骑奴背面,两人骑马过来。左边是个华服虬髯的壮汉,右边是个珠冠绣衣的男人。他两人到了近前,停下坐骑。右边男人也没上马,随随便便拱了动手,假惺惺地说道:“家奴的马受了惊,冲撞了足下,尚请勿怪。……,咦?这不是北部督邮么?”
波连说道:“我想起来了!这被骂的懦夫名叫刘邓,郡北之民呼他为‘坐铁室’。荀家子前次郡北之行,便多亏了这个刘邓保护,才气安然无恙。如许一个懦夫,竟只因一时不慎,摔了一跤,就遭这荀家子这般当街痛骂!”连连点头,面现不忍。
在没有搞清楚张直的来意前,他不肯无谓发作,说道:“当日从郡北返来,入县时没有想太多,不料轰动了足下,忸捏忸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