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只是快到正旦了,族里依例要祭奠先人,有很多事情要忙,又不像你,在外边为吏,家里也没甚么人,能够安逸。”荀攸说到这里,提示荀贞,“再过几天就是正旦,你可要早点归去,不要迟误了祭奠、家宴。”
――诸荀百余口,各支各脉几十家,虽同居一里,平时各忙各的,干系冷淡一点的一年也见不了几次,这每年一次的祭祖、族宴也是族中少年、长辈们相互了解、联络豪情的一个机遇。
辎车的轼前站了个御者,看打扮是个来宾、徒附的身份。“小礼动,中礼轼,大礼下”。来宾、徒附虽非奴婢、近似奴婢,荀贞一身官袍,荀攸高冠长剑,士子打扮,文聘虽没加冠,也是鲜衣怒马,这个驾车的御者不敢无礼,收起马鞭,扶住车轼,躬身低头,眼睛看着前头的马尾,以示敬意。
迟婢瞥见了荀贞,怔了一怔,暴露个笑容,看模样似是已将前次的曲解健忘了。疑似费通的此人拍了拍车厢,叫车子停下,翻开车门下来,施礼说道:“鄙人费通,足下但是新任的本乡有秩荀君么?”他个子不高,挺胖的,从车高低来几步路,就有点气喘吁吁的。
“竹林?噢!荀君真是个雅人。”费通也不等荀贞扣问,主动把本身要去的处所说出,“或许荀贞已知,鄙人的大兄现在郡中为吏,任职督邮。这不是快到正旦了么?家兄比较忙,怕是没空返来,以是鄙人携妇前去阳翟与他相聚。”
第一更。
荀攸深深地呼吸了口寒凉的氛围,迎着冷风,嘴里呵着白气,笑道:“贞之,这乡间固然粗陋,一有竹林清幽,二则郊野怡人,倒是反比县里要强很多了。”
荀贞心道:“都说费通吝啬,本觉得是个铜臭熏人的可鄙之人,本日一见,虽称不上高雅,但却也算有礼了。……,耳闻不如目睹。”笑道,“那挺好的。刚才我也正和公达提及正旦,说得巧不如赶得巧,我也久闻费君之名了,本日倾盖相逢,便先祝你新年安康,长乐未央了!”
世人复回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