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黄巾军中现在两大派系,一个波才,一个何曼。为了军中的小帅们能心甘甘心肠把各自部中的勇武之士选出送来,波才没有任用本身的嫡派亲信来当这个将要编成的“陷阵营”的长官,而是选用了何曼。如许做,波才这一派的小帅会从令,何曼这一派的小帅也会从命。
荀攸问道:“这么说,你是想应用‘天时’了?”
“选谁去做这个诈败之将,却要好好考虑。”
“然也。”荀贞坐在上首,往帐外望去,见营中整齐寂然,闭幕的士卒们没有一个在外狼藉闲走的,颇是对劲,收回视野,说道,“波才率数万众将攻父城,父城城小卒少,难以久持。明天我问你们吾部是否应当南下?你们说先行过犒赏,让兵卒们歇息两天再说。今我已行过犒赏,兵卒们昨晚也歇息了一夜,是不是能够南下了?”
荀攸、戏志才笑道:“这事儿明天不是议过了么?贞之,何其急也!昨日方才议过,本日又议!”
辛瑷和苏家兄弟率五十骑光复一县,传奇似的故事早在军中传遍。
明天南渡颍水,连得两县,军中多有建功者,荀贞筹办当众赐与夸奖。
接下来,是在夜取襄城一战中立下功绩的将士。此战因是夜袭,有内应,“贼兵”多在睡中,没有防备,又有县中的李氏等大姓互助,士卒们伤亡未几,统共只伤亡了数十人。建功者的很多,有三百多人。此中最凸起的是江禽曲。江禽曲斩杀的仇敌首级不是最多,但他们最早冲进了黄巾军在县里的营地,是以俘虏最多,整整俘虏了八百多“贼兵”。遵循早前定下的赏格,荀贞一一给这些建功的将士们发下犒赏。
惊骇的窃保私语,说道:“荀贼兵锋锐,不成犯。”大怒的应和何曼,纷繁拔剑叫道:“对,等打下了父城,就把县里的诸姓全都屠了!要不是他们在内反叛,襄城、郏两县内有我上万人马,怎会这么轻易就被荀贼攻陷!”
荀贞说道:“原盼、陈褒、刘邓带百五十懦夫潜入襄城,为内应,吾部是以才得以光复襄城。这是‘大功’。原盼、陈褒、刘邓,人赏二金,随行懦夫,人赏五千钱。伤者,钱倍之。阵亡者,钱两倍之。比及战后,我会派人把钱给阵亡士卒的家里送去。”
何曼蓦地起家,按剑说道:“上师所言甚是!”他居高临下,睨视跪坐帐下的诸多小帅,大声说道,“今襄城、郏沦陷,吾辈没了后路。前有父城,后有荀贼,一个不慎,就是死无葬身地。我闻人言:置之死地而后生。现在就是置之死地的时候了!要想求活,只要一个别例,那就是尽力攻打父城!除此以外皆是死路!诸君,当此之时,万不成瞻顾犹疑!”
他们三人行至堂门口,对月举杯,遥敬荀贞。
戏志才观图沉思,问道:“你想如何用‘天时’?”
“另有,你再去荀衢家里,看看他知没晓得这个动静。他也很顾虑贞。”
“遍数全军,只要一人合适。”荀贞以手自指,笑道,“那就是我了。”
荀攸点头附和,说道:“的确。”
荀贞的捷报传出,阳翟城内的郡府诸吏们上至太守,下到斗食小吏,无不欣喜交集。城中数万百姓驰驱相告,大家都说:“乳虎至,处所定。”
“甚么?”
“我也恰是此想!”
小帅们齐齐拜倒应道:“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