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光听得荀贞如此说,不再执意施礼,颇怀感慨地叹了口气。
荀贞到他身前,哈腰搀扶,他公然不肯起来。
荀贞拦住他,扶住他的胳膊,不让他拜下去,笑道:“你我虽初度见面,然公之大名我如雷贯耳,我闻公昔年尝游侠乡里、名闻郡县,不瞒公言,我亦少好游侠。凡好侠者,必怀豪放之气,非俗礼之可拘者也!公又何必效那冬烘,行此俗礼?人贵交心,不在礼也。”
魏光体壮雄阔,在府门内,荀贞与他相见,亲热地握住他的手,打量半晌,笑道:“久闻公名。君昌常对我说,说公雄浑威武,本日一见,公然不假!吾盼公来久矣,今终将公盼来!”
既然魏光都这么干脆了,荀贞也未几说甚么了。他拍了拍魏光的臂膀,复又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诚心肠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道:“公以诚意待我,我亦会以诚待公,必不负公!”
程嘉笑着代魏光先容,说道:“此魏公之二子也。”指了指春秋较长的青年,说道,“此魏公宗子,名翁。”指了指春秋较少的少年,说道,“此魏公季子,名房。”
数人回身,向府内堂上行去。
魏郡。
叙谈好久,到了早晨,荀贞设席接待魏光,当晚与他同榻而眠。
刚才在府门口的时候,魏光没能下拜,他现在这一拜倒是要把之前的那一拜给补上。
荀贞固然正视他,但他既然来了,那么他就是荀贞的部属了,尊卑之礼不成废,以是这一拜不能省,也就是说,他通过这一拜,划一是奠定了他与荀贞的部属与主君的干系,换而言之,他这是在向荀贞表示:他今后以后就是荀贞的人了,他这就算是正式投到荀贞部下了。
魏光豪气,荀贞竭诚,此次相见能够说是非常胜利,堂上的叙谈极是和谐。
魏光跟着王淙去住舍后,荀攸问荀贞:“此人如何?”
荀贞见在魏光身后立了两个青少年,一个二十七八岁,一个十七八岁,问道:“此二子豪气外露,不知是何人?”
荀攸也跟着荀贞出来接迎魏光了,这时见荀贞与魏光酬酢已毕,乃笑道:“院中凉寒,不如移步室内再叙谈如何?”
依汉之礼节,非亲热熟悉之人,长辈者是决然不会去握对方的手的,荀贞一见魏光的面就主动上前亲热地握住他的手,这是一种礼敬,又以二千石太守兼颍阴侯之尊,敬称魏光为“公”,这又是一种礼敬。两人初度见面,这才说了一句话,荀贞就让魏光感觉如沐东风。
“君侯年青威武、平弭乱贼,鄙人这一拜,第一是拜君侯给我冀州、魏郡百姓带来的功德。”
闻得魏光来到,荀贞大喜,亲到府门口相迎。
要晓得,赵家势大,就不说在朝中,只说在魏郡,赵家之势就是表里胶固、根深叶茂,扳倒实属不易,便是荀贞也是盘算了干掉赵家就流亡的主张,何况魏光的身份、职位、人脉、家世等等各方面都远不如荀贞?他实在是提着脑袋做出的决定,而他的这个决定一做出来,就干脆利索、毫不拖泥带水,这份定夺不得不让荀贞诧异。
也恰是以,他才踌躇了好久,直到现在才做出了接管荀贞延揽的决定,而一做出决定,他就带了两个儿子齐来,而又一见荀贞,刚入到堂上,不等荀贞说到正题,便主动先第一句话就奉告荀贞:你想晓得的,我都奉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