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进?”荀贞愣了下,又下认识地转脸去看了一眼文聘,再回过甚来,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乐进。”问道,“……,他说他是那里人?”
这叫“乐进”的人固然身材短小,穿戴粗陋,不似豪桀,但荀贞却不但没有绝望,反而一阵欢乐,想道:“固然忘了‘乐进’是那里人,但却模糊记得书中描述他‘面貌短小’。若只就形状而言,此人倒是很像。”他跳上马来,把此人扶起,行礼笑道:“鄙人荀贞,见过足下。”
乐进面现悲容,答道:“我的恩师上月病逝,故我前去吊丧。”
乐进敏感地抓住了几个关头词:“县君村夫,从父为县中门下靠近吏,拜入荀氏门下”。
荀贞与文聘驻马远观,见杜买他们先将那行人围住,陈褒、繁尚站得略远,握住刀柄,警戒地盯着那人,杜买离得较近,但也是谨慎翼翼。他们三个皆为亭中的熟行了,在对于“寇贼”、“嫌犯”上很有经历。不需提示,也知要谨防“贼人”暴起伤人。
“问清楚了?如何说的?”
远处不感觉,行到近处,才发明此人个子很低,只要七尺高低,换算成后代的单位,也就是一米六出头,面庞枯黄,外披蓑衣,里边只穿了件玄色的单衣。此时,此人已将斗笠取下,头上戴了个竹冠,装束粗陋,腰上插的刀也不是甚么好刀,刀柄上缠绕了几圈麻线,刀鞘只是两个木片,外用绳索缠着,包住了里边的刀刃。
“鄙人草字文谦。”
“他自称阳平卫国人,姓乐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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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君说甚么?”
“荀……?”
杜买猜疑地说道:“此人披蓑顶笠,挎囊带刀,像是过路的行人。这两天连着下雪,便是本亭黔黎也甚少出门,更别说旅人了,畴前天到现在一个都没见过。……,此人是谁?荀君,要不要叫住了,查问一二?”
乐进怎肯!连连推让。
他们猜疑,荀贞倒是更加欢乐,想道:“面貌短小,尽杀劫贼。身材符合,武勇也符合,此人极有能够便是阿谁乐进了!”面上的神采更加殷勤,赞道:“足下真懦夫也!”
此人看着文聘,又想道:“这少年暖裘骏马,宝剑玉佩,明显非富即贵,却恭恭敬敬地随行在这个亭长身侧,煞是奇特。”揣摩归揣摩,不迟误作揖施礼,他自报流派:“足下便是本地的亭长么?鄙人乐进。”
“阳平卫国距此地稀有百里之远,天寒地冻的,你如何一人行路?”
荀贞只是随口一问,表示体贴罢了,没想到他还真碰上劫贼了。三个以上的盗贼才气被称为“群盗”,也就是说乐进起码杀了三个贼人。文聘、陈褒等人都是将信将疑,虽口不言说,却都暗自思疑:“此人身材矮小,绝非孔武之人,却能以一击多?”
“昆阳叶公。”
“噢?没甚么。”
“恰是。”
杜买、陈褒、繁尚三人都是徒步,按刀疾行,将那人撵上。
荀贞天然是往敬老里去的。
陈褒答道:“今儿该巡查亭部,有处里聚的事情没有办完,以是荀君再去看看。”
荀贞大喜,说道:“亭舍就在前边不远,不过我另有点事,临时不能归去。”叮咛陈褒,“阿褒,你先将乐君送去舍中。……,乐君长途辛苦,又带着包裹,走路不便,骑我的马走吧。”
荀贞打量此人的时候,此人也在打量他,心道:“不料这等处所,竟有此等亭长!”荀贞骑马带刀,打扮利索,人既英姿飒爽,随行的文聘虽少,也是仪表堂堂,更兼身材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