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孙坚楞了一愣,旋即大喜,一掌控住吴氏的手,欢畅笑道:“好,好,当然好!夫人此见,正合吾意!”
“何不干脆便让策儿拜荀君为师?”
“何忧?”
“夫君尚是方才睡起,何况荀君?荀君远路而来,路途辛苦,昨夜又醉,此时还不必然睡起,夫君何必心急?”
吴景还要再劝,孙坚止了他,斩钉截铁地说道:“宁死,我也不能负了贞之!”
“君侯与方伯不睦”,这说的是孙坚和荆州刺史王叡反面的事。
“是啊。……这也是策儿对你说的吧?”
以荀氏的家声、以荀贞现在的名誉,即便孙策在荀贞门放学不到高深的经术,对孙策也是有极大的好处的。
“越境击零陵、桂阳贼时,我说过一句话:‘以此开罪,何愧海内’?现在我还是这句话!”
“我不是气他体贴我,而是气他到现在竟然还不晓得我孙坚是甚么样的人!”
“是为了策儿而来。”
吴氏问道:“夫君,妾闻荀君明天给策儿取了一字?”
孙坚当年聘娶吴氏的时候,因他出身寒微、任侠轻脱,以是吴家的亲戚不肯意,但吴氏却情愿嫁给他,以是他与吴氏夙来恩爱,此时听了吴氏的款款细语入耳,气消了些。
“你不必说了!”孙坚勃然大怒,赤足跳到地上,戟批评道,“汝又不是不知,昔在汝南,我陷贼险死,贞之驱率英勇,赴危蹈血、亲犯锋镝而救下了我的性命,此存亡之恩也,虽死难报!他今因忠义而获难,不远数千里前来投我,我如拒之郡外,试问:海内豪杰将会如何看我?此等不义之事,又岂是我孙坚会做的?既然贞之信赖我,我就不能孤负他的这份信赖!”
“策儿?”
以是,吴氏一提出来让孙策拜入荀贞门下,他立即就表示附和。
吴氏莞尔一笑,说道:“妾弟也是体贴夫君,这有甚么可活力的?”
孙坚的态度这么果断,吴景也不敢再劝了,只得无法地长叹一声,告别出去了。
孙坚慨然叹道:“坚此生能得夫报酬妻,幸何如之!”U
“策儿对你说的吧?是啊,贞之给策儿起了一字,叫‘伯符’,我很喜好。”
孙坚的确是以军功起家的,可他现下不管如何说,也是二千石的太守了,王叡却仍以“武官”,也就是“武夫”来看他,孙坚当然不满。
孙坚被吴景搅坏的表情顿时变好了起来,他不顾病酒头疼,当即起家,说道:“我这就去找贞之。”问吴氏,“策儿呢?把他叫来,跟我一块儿去!”兴冲冲地往外就走。
王叡出身琅琊王氏,琅琊王家现在虽没有后代如东晋期间那么昌隆、显赫,可也已经是一个较为驰名的士族了,比拟之下,孙坚出身寒微,以是王叡不大看得起他,固然零陵、桂阳的兵变满是依托了孙坚之力才被安定的,可王叡以孙坚为“武官”,“言颇轻之”。
“夫君与荀君故交相逢,自是不免欢愉醉酒,妾却非是为见怪夫君而来的。”
吴氏身后跟了两个婢女,孙坚瞧了她俩一眼,令去到远处,然后带着吴氏回入屋中,把刚才的事情讲了一遍。
“噢?那是为了何事?”
“夫人有何高见?”
就如暮年的张俭、范滂等党人一样,荀贞的名声现已是远播天下,孙策如能拜到他的门下,对孙策将来的前程当然是有百利而无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