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兰笑道:“前年、客岁接连两年大旱,本年刚过了正旦就天降瑞雪。一番新气象,皆因明府仁德爱民,表忠倡孝,得万民奖饰,是故上天有感。此乃政通人和之兆也,可喜可贺。”
文太守苦等墨开,长叹短叹,彷徨无计,蓦地想起了钟繇刚才还在说波才、波连,面前一亮,快步至他案前,孔殷地对他说道:“不料竟真如卿言,承平道悖逆谋反。今事急矣!功曹椽何故教我?”
王兰回过神来,大呼:“明府,快上书朝廷求援,请朝廷速遣将安定。”
“谁?”
……
“……,荀贞?”
“故北部督邮荀贞。”
“何事?”
堂上的一片沉默中,钟繇最早规复过来,接过胡勉的奏记,呈给文太守。
郭图很有智谋,抢先说道:“以图之见,当务之急不是上书朝廷,而是防备守御。”
“公则奇策,公则奇策。”
等文太守落座,他起家说道:“明府在上,繇有一桩非常要紧的大事禀报。”
“下吏不敢。有一事,不知明府知否?”
“故北部督邮荀贞前数日上言,请明府捕拿波才、波连、范绳。厥后不久,颍阴荀、刘诸家的贤人又联名上书明府,请明府捕拿承平道渠帅……。”
……
王兰问道:“你求见府君何事?”
“功曹椽觉得呢?”
“钟功曹是想让本府命令,把凡在今月外出探友的郡人全都抓起来么?我倒无所谓,只怕郡府里的监狱不敷大啊。”文太守自发得说了句调皮话,哈哈大笑。
文太守接管了钟繇的建言,召荀贞入郡。
阳翟,太守府。
“明府可知颍阴西乡乡民原盼等为何斩杀陈牛么?”
郭图固然忌恨荀贞、荀彧,但别人很聪明,也敏感地从这句话里嗅到了一点不普通的味道,想道:“太守才刚坐堂,这个廷椽就来求见。他要么是明天早晨到的,要么是赶了半夜的路刚到。不管是哪一个,都申明颍阴产生了大事。”垂垂收起了笑容,破天荒地附和起钟繇的定见,亦道:“功曹说的不错,既是颍阴县令遣他来的,明府无妨召他入见。”
听得钟繇附和郭图,文太守当即又挪步到郭图案前,充满但愿地问道:“公则何故教我?”
文太守缓过劲来,一目十行,仓猝将颍阴县令的奏记看完,扔到一边,说道:“对,对,立即上书朝廷,请朝廷遣将安定!王兰,取纸笔来。”
文太守委偏言道:“让他出去罢。”
“甚是,甚是。其二呢?”
“吾县西乡承平道小帅,本郡承平道渠帅波才、波连的翅膀陈牛纠众背叛”几个字入耳,堂上诸人的神采全变了。
“再则说了,波才、波连与张常侍家交好。他们如有反意,张常侍家又岂会与他们订交?……,‘捕拿承平道渠帅’说来轻易,本郡承平道信众遍及县乡,无缘无端地去拿他们的渠帅,钟功曹,你这是想平乱,还是想促民生乱啊?”
他急转回案后,筹算给各县命令,却又有一个费事出来:“给各县的号令好下,但钟功曹说波才、波连早已离家,不知去处。郭卿,捕拿波才、波连该如何动手?”
文太守是个正视身份礼节的人,先闻“县廷椽求见”已是不喜,见他失礼,更是不喜,沉下脸,只当没瞥见他,端起茶碗,低头轻抿温汤。
“其二,顿时传檄诸县,令各县的县令长擒拿各县的承平道头子,并遣吏卒谨防城池。如此,进则逐捕波才、波连等诸贼首,退则各县别离守城备战,攻守兼备,足能保全郡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