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胡匪浑身颤抖得如同筛糠普通,沙哑着嗓子,几近是在嚎啕大哭:“我叫郭小四,是郭督盗的远房亲族,带头的叫韩大疤,乃是我们的队率,你们去郡中一查,便晓得我没有扯谎!”
惊骇带着一阵恶心,从他的胃里涌了上来,使他忍不住干呕了几声。
胡匪口中哭泣着,身材用力颤栗着,但是被吊在房梁上的他,现在就像是一条被钓出水面的鱼,只能徒劳的挣扎罢了。
闻喜县狱深处的一间缧绁外,裴定大咧咧的坐在一张马扎上,歪着头,向身边的徐晃的问道:“公明,你看从哪个动手比较好?”
徐晃摇点头:“我哪来的阿谁本领。这是我前些天,听郡里的文学掾卫伯儒(卫凯字伯儒)吟诵的,当时我感觉‘虽九死其犹未悔’这句诗,说得实在是悲壮,以是就跟他多就教了几句,谁晓得,却被这位卫夫子拉住,足足讲了半个时候,听得我的脑袋都快裂开了。”
说到这里,裴定抬高了声音:“归正我们脱手之前,又不晓得他们的身份,只是循例剿灭盗贼罢了,董太守是个明理的人,想必不会是以见怪我们。只要我们守口如瓶,别把这股胡匪的实在身份给鼓吹出去,信赖董太守是不会究查的。”
“实在,当初听到他们的口音,也就大抵能猜到,是董太守的部曲了。”徐晃慨然:“也是我非要寻根问底,这才……”
“不过是刚好提到了,以是才多说几句,解解闷罢了。”裴定又规复了懒洋洋的神态:“放心,桥叟乃是积大哥吏,对这一套熟谙的很,交给他办就是。我们先出去喝几杯酒,解解乏吧。”
桥叟在那名胡匪破口痛骂的时候,闪电的普通的伸手,将铁钎从炭火中拔了出来,捅进了那名胡匪的口中。
裴定赶快行礼:“公明那边此言,你我亲如兄弟,怎能如此见外?”行礼毕,裴定又诘问道:“公明但是拿定主张了?”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徐闲逛然的吟诵了一句诗歌。裴定听了呵呵大笑:“不愧是当了长吏的人,都会吟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