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那些元老重臣,何足为虑?有董司隶一人足矣!司隶校尉乃是雄职,身负近畿七郡的监察职责,到时候只须一封劾章,就能将河南尹何进拿下,其部属更是有一支近两千人的军队,足以鼎定乾坤,把握朝局。先朝的时候,桓帝诛大将军梁冀,靠的就是司隶校尉张彪,何氏一门再如何显赫,莫非还能比得过‘放肆将军’?至于北军五营,都是些洛阳后辈,夙来畏服宫中,毫不敢铤而走险,冒然背叛,而南军的卫士,也尽在奴婢等人的把握当中,到时候,就凭弘农王门下的不敷三百人的死士,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波来?另有武威太守董卓,他固然离得远,但是到时候太后无妨给他一道密诏,让他带兵进京,推戴董侯继位,如此一来,何氏一门就算是有扛鼎之力,也别想翻身了。”段珪将这两天本身与蹇硕的密议,和盘托出,劝说董太后痛下决计。不得不说,如果不是蹇硕在皇宫卫士当中素有威望,关头时候能够掌控住两宫卫士,那他们此次暗害的政变,恐怕就要冒很大的风险了。因为司隶校尉再如何是“雄职”,也不成能在洛阳大开杀戒,只能作为一股威慑的力量,而宫中的卫士,才是他们节制皇宫,隔断中外,假传诏命的底子依仗。
“唉,这可不能忽视。”曹操一边说,一边四下张望,最后看到北边走过来了一个内侍,他赶快大步上前,一把拉住内侍,道:“我乃弘农王郎中令曹操是也,那边那一名郎君,乃是何皇后的亲侄子,弘农王仆何伯熙,我等正欲去西宫看望弘农王,何如何王仆大病初愈,体力不支,行动不便。不管你实在那边当值,烦你速速找管事的人,通秉一声,派一乘肩舆过来,我定当厚谢。”说着,曹操从袖中,摸出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金子——这实在是将一块金饼豆割成了四小块,便利利用——塞进了那名内侍的手中。
“伯熙!”曹操大声呼喊了一声,前面何咸闻言,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神采惨白,道:“本来是孟德,你这也是要去看望弘农王么?”
幸亏刘照的这块疤痕,位置比较偏僻,看上去并不显眼,并且宫中也有很多秘藏的美容配方,用甚么珍珠玉屑之类的东西,能够平复疤痕,以是刘照此次算是荣幸的免于破相了。
“但是又能如何防呢?我等手中,除了府上的亲卫,再无一兵一卒可用。至于北军五营,别说他们没用,就算有效,我们又哪能节制得住呢?”卢恺蹙眉道。
内侍接了金子,乐的眉开眼笑,道:“奴婢就是在长秋宫当值的,曹郎中令请稍后,我这就去为何王仆筹办肩舆。
“单凭一个董重,底子不值得我们如此担忧。”曹操闻言,立即辩驳道:“司隶校尉权势再重,也要秉承天子旨意办事,如果没有天子的诏令,莫非他还敢公开殛毙皇子、搏斗朝廷大臣不成?现在我们最怕的,反倒是永乐宫勾搭诸常侍,隔断中外,假传诏命,让董太后临朝称制,掌控朝局,以后再拥立董侯继位,到阿谁时候,董重可就真的是口含天宪,一举一动,都是名正言顺的了!”
中间前来报讯的段珪见状,赶快劝道:“太后勿忧,弘农王固然幸运得生,但是种痘术乃是史道人所献,天子种痘亦是史道人亲力亲为,如若天子是以而不幸病故的话,史道人难逃弑君的罪恶,而史道人乃是弘农王的亲信,到时候,弘农王本身也摆脱不了‘弑亲’、‘弑君’这两严峻罪。是以,事情仍然有转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