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类“放过”,仅止于“饶命”、无关于“严惩”。若谁要说轻松就“放过”袁大郎将,第一个反对的,也还是这只“地行猿”。
皇甫嵩一愣神,“昔日太行贼子,今时[仙门]高弟”的张燕,不恰是激发本日“伐袁之举”的启事地点吗?现在阵前现身,是要何为?直接兵器相向吗?
袁绍沉默不语,其身侧的许攸因而上前半步,朗声道:“公路,别来可无恙乎?”昔日许攸曾替袁逢送钱物于袁术,两人也算是一面之谊了。
“佑庇黔黎?佑庇到朝廷命官、且是当明天子钦点的[异郎将]身上?当真好笑!”
[琅琊宫]那人正要讽刺一句“我马宁痴长二十又七,从未闻有百丈空弓杀人者”,却见那长弓弦上、萤光会聚,成一箭形。吓得他顿时心头一凉,立时对摆布大吼道:“挡住!挡住那箭!”
废料!
燕云、关羽眼睛一眯,未及反应,便听一旁的袁术大声喝道:“袁本初你个竖子,还不快快出寨请罪!真要自寻死路乎?”
若提及这只“地行猿”的缺点,端的就洋洋洒洒一大列,一时半会都不必然道得尽。但话说到底,他又确切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在[白虎城]群情冲动、共参议袁的时候,袁家嫡子亦多有抱怨“本初这竖子,忒不识时务”。不过,每日例行“祷告”时,这厮却数次祈求小大王“网开一面”,放过“与本身向来就不对路”的兄长。
燕云虽是八大[真传]中晋升最晚者,却也是除潘凤外,最是活泼的[真传],常日里没少带领表里门弟子攻打[飞凤寨]以促修行。稀有十弟子承其惠,得了[飞凤女仆],视若珍宝。别的,燕云又因“为燕姓”、“身份成谜”、“气力停顿神速”而在[仙门]中颇具名望。莫说是张燕这等[内门],便是关羽、巫罗等[真传]也因“对其身份暗有猜想”而对其礼遇有加。
紧随[仙门]赶至的袁遗、袁谭叔侄俩,听袁术一语,忍不住神采一白。一旁的荀攸、陈琳也禁不住翻起白眼——以袁本初的脾气,听你袁公路这般说话,还真就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此时的他们,多数没了出洛时“欲有所作为”的心机。即便是皇甫嵩,也待看罢营寨中的袁本初做何应对后,再决定接下来的去处。
又待[暴龙]、棕马扬起的灰尘落尽,皇甫嵩一干人这才清算表情,率众行至营寨前、[仙门]后。
摆布遂抖擞,烈火、寒冰、流水,尽皆使出。严阵以待的马宁却俄然于心头惶惑间,记起来时宫主于吉曾对他说过的话——“我虽恨巫罗败我名誉、恨燕云毁我亲侄,但你此去渚水,却莫要以此为念,更不要企图行险、直面[白虎山]。示好[异能署]、交友[仙盟]、细察[仙术]与[异能]好坏,方是正理。牢记!牢记!牢记!”
对于这“长势喜人”的须髯,关羽一开初确有不喜,幸亏他入[仙门]后衿严整齐、尤重仪表去处,在晓得“髯长之势不成止”后,他便在每日晨起后,取清泉涤濯、唤山风拂须,费上半时一刻的工夫,将五百余根髯须拾掇得洁净利落。
接下来,这张燕并未就“胡骑阻路”一事胶葛,亦未有皇甫嵩设想中“斥责、诘问”的行动,而是出乎料想——不与汉军理睬,独自差遣[暴龙]超出皇甫几人,又疏忽了三千意志挫败、畏首畏尾、遇暴龙即自行让道的胡骑,往渚水畔的那一处营寨直直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