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阎行又想到了戏志才,他这个张望时势、等待明主的酒徒狂生,这些日子在营中可还是老模样,固然没有醉酒博戏了,但无所事事却还是还是。
“守绛邑、拒贼寇,若非文武兼备、大忠大勇之人,又岂敢肩挑如此重担。这范镛,想必上任伊始,就选好了后路,这才会勾搭县寺高低,听任犯警,尽行此残民敛财之事。”
“校尉所言甚是,不过,良觉得,却恰是因为眼下的白波残虐,这守绛邑长才敢如此胡作非为,行残害公众之事。”
“毕竟我彻夜震慑了城中的县吏、大姓,猜想他们也会心存警戒,虽说接下来我等能够用计松弛他们的戒心,但汇集证据此事,需外松内紧、示缓实急,非有胆壮缜思之人,不成任之,不知元善可愿担此大任?”
“而这城中的大姓豪强,这些年来仗着朝廷法律败坏之机,常日里多行犯警之事,现在更是利令智昏,只晓得趁机先占尽好处,再言后事。殊不知,一旦贼兵掩至,脱身不迭,他们这万千家赀,最后也只能够平白沦为贼寇的囊中之物。”
“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非常之人,非常之时,必以非常之术待之,校尉明鉴!”
“讨贼之要,首在安民。若不能够先撤除这绛邑的刁滑恶事,我又岂能带着兵马前去讨贼,这城中犯警的官吏、大姓,按制虽说不是我一介军中校尉能够过问的,但为了接下来讨贼兵事的顺利停止,我也不得不越俎代庖,为河东郡府、为绛邑公众,撤除这些残民作歹的硕鼠了。”
以是在这个时候,阎行才会主动出言,尝试着将两人之间的那层薄纱悄悄扯去。
口中说着话,周良也在悄悄察看阎行的神采,等察言观色以后,他才又缓缓说道:
周良这番话,既是阐发了城中这些官吏和大姓的心机,也借机捧了一下以讨贼安民为要务的阎行,阎行闻谈笑了一笑,转而开端说道:
交代完工作以后,阎行却还没有安息,而是带着周良回到军帐当中。
“随后我会让郑多、黄颇等人持续详查县寺别的账簿中的亏空和贪墨,而关于县寺官吏、城中豪强别的残民之事,倒是需求一名有胆有谋的能士来汇集证据。”
“或闭门读书、不出军帐半步,或访问军中,四周寻人搭话,戏君此人,仿佛对兵事战阵很有兴趣,也和一些士卒谈过话。”
阎行在周良面前没有藏私,直接说出了本身要撤除犯警官吏和豪强的动机,并且变相奖饰周良是有胆有谋的能士,但愿他能够为本身此次城中除奸的事情着力,汇集与绛邑官吏、豪强相干的犯警罪证。
末端,阎行还特地叮咛要让在营中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戏志才也参与出来,他精于算数计算,明察秋毫之末,用在这件事情上,固然是大材小用,但起码也能够让他阐扬一些光热,免得华侈了如许一小我才。
“校尉,依良肤见,任由戏君在营中如此持续下去,恐非良策,还需当机早作定夺!”
阎行听到周良主动提出定见,他也来了兴趣,目光移到周良脸上,开口问道。
“校尉巧用兵法,运营甚妙。彻夜以虎威怖震绛邑一干县寺官吏、大姓豪强,让他们心存害怕,必定不敢在军需守备上贪墨迟延,乃至还要为先前的空缺抓紧补漏,而我等节制了军需钱谷,接下来的行事,不管是讨贼,还是安民,就顺畅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