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踌躇了一会儿,悄悄摆了摆手,表示吕当将刀斧手撤去。
“在。”吕当当即就大喝一声,一把将朴刀抽出来,埋没在屏风前面的二十名亲兵也当即就涌了出来。
吕当笑着说道:“我家将军方才有言,先生与我家将军乃是同亲,从小结识,情同兄弟,刚才那匹马我家将军甚是爱好,便暗里做主,与先生换了坐骑。”
董卓的表情本来还不错,但现在一下子被粉碎得一览无余,他的神采乌青,双手紧握,瞪眼着微微颤抖的李肃,好一会儿才怒喝一声:“吕布小儿,欺我太过乎?”
看着吕布想要挣扎着起家,李肃仓猝上前将他按住,笑着说道:“奉先客气,小弟岂有那么吝啬也,此事就此揭过。嗯,小弟本日来意方才已说,时候不早,小弟不便在此久留,就此告别。”
“来人。”这一次董卓没有暴走,而是“嚯”地站起家来,怒喝一声道,“来人,把李肃这个废料推出去,乱刀砍死。”
看着李肃负手扬首,闭目等死,吕布顿时心下一阵踌躇,的确,李肃的来意固然很较着,但他的确自始至终没说及劝降的事情,如果就此杀他,绝对于名声有损。
吕当当即神采一变,仓猝说道:“先生快走,如若不然,一旦我家主公来到,就算是我家将军亦是保你不住。”
回到虎帐,李肃本想先去找李儒,请他出个主张,可否保住一命。但是,刚进辕门,就碰到董卓的侄子董璜,见李肃牵了一匹青色骏马返来,觉得李肃完成了任务,一把拉住他的左臂,笑着说道:“伯严,叔父正在等汝之好动静,让我见到汝以后,顿时带汝去叔父大帐,想必这会儿叔父已经等急。”
这是董卓要暴走的前奏,李儒和董璜都本能地向后退一步,担忧董卓再掀案几涉及到他们。
吕布说道:“伯严莫怪,眼下两军方才交兵过,伯严就来到,布不能不起狐疑,刚才是用心相试耳,既然伯严不是董卓说客,布自当以上宾之礼相待也。”
吕布大笑道:“伯严,我们都是心知肚明,汝本日奉董卓之命游说于我,已经失利也,汝另有何话要说?”
吕布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布也就不留伯严,我们后会有期。”
感遭到长剑再次回鞘,李肃这才展开眼睛,明白本身这一把赌对了,性命算是保住了,但他的脊背上倒是一阵汗津津的。
“哼。”李肃将长剑收回鞘中,双手一背,一抬头,嘲笑一声道,“也罢,此乃汝之地盘,肃就成全汝,吕布,汝固然脱手,李肃一命不敷为惜,可让天下人都晓得汝是一个是非不分,枉杀旧友之人也,哼。”
“不可……”游说吕布未成,却把赤兔马也丢了,归去以后董卓岂能饶过他,李肃大惊,再也没有刚才的淡定安闲,仓猝大喊一声。
不一会儿,吕当返来,向吕布禀告,说是李肃已经分开了。
但是,李肃却一动不动,连眼睛都没展开,鼻子里更是再次收回一声轻视的哼声。
听到内里没有了动静,吕布再次展开了眼睛,嘴角暴露一丝笑意,忍不住喃喃自语道:“嘿嘿,董卓啊董卓,这一次你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多谢你给布送了一匹宝马,今后布也会给你留一个全尸的。”
李肃用心假装不悦道:“奉先,你我同为九原男儿,固然各为其主,然旧时交谊尚在,如何能等闲加以刀斧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