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宁迎上护国公夫人那冷冽如霜的目光,心中不但没有涓滴惧意,反而涌起一股莫名的笑意。
从当时候起,他便落在了她的内心,再也驱之不去。
裴坼缓缓俯身,语带和顺地悄悄谛视着她。
江妼痴痴的凝睇着那张令她魂牵梦绕的脸庞,恨不得当即熔化在他和顺的嗓音里。
裴坼听了她的答复,面庞上不但未闪现涓滴愠怒或绝望之色,反倒像被夏季里的一缕北风穿透,带出几分豁然,无声无息地爬上了眉宇之间。
此言一出,合座皆惊,世人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寒气。
面庞焦灼,行动仓促,几近是小跑着进了来,满心的忧愁溢于言表。
裴坼盯着江妼还在颤抖的身躯,沉默了半晌,仿佛在衡量着甚么。
江阮宁忍不住心头一跳,却压抑得极其稳妥。
“父亲,母亲……”
江妼一眼瞥见双亲的身影,一颗忐忑的心仿佛刹时找到了依托,眼眶一热,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哽咽起来。
而裴坼仿佛盘石般耸峙在原地,不动声色,只悄悄等候着那两道由远及近、略显慌乱的脚步声垂垂清楚。
国公夫人赶紧上前,将瘫坐在冰冷空中上的小女儿紧紧搂入怀中,望着女儿身上班驳的伤痕,眼中不由自主地闪动起一抹凌厉的光芒。
他的眼神愈发通俗,仿佛想要把她看破普通地凝睇着她。
江阮宁被这炽热的目光逼得心头一乱,干脆别过甚去,不再看他。
江妼焦心肠看着母亲,顾不上本身的伤,紧紧抓着母亲的手臂脱口问道:
她艰巨地吞咽着晦涩的喉咙,冷静点头。
“妼儿,妼儿向来没有撒过谎。对姐夫,更没有过半分欺瞒。”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伤我女儿?”
被这和顺的话语所包裹,江妼紧绷的身躯仿佛获得了无形的安慰,垂垂地,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下来,好像紧绷的弓弦终得开释。
裴坼灵敏地捕获到了江阮宁言语间不经意透露的丝丝不悦,唇边不由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母亲,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啊?”
“裴侯不吝推迟婚仪到此,必是要事。若蒙不弃,下官愿略尽微薄之力,以作帮助。”甄仕昌那摸索中带着几分谨慎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许是因为已经落空了一个女儿的原因,护国公夫人即便再冷血无情,也不免对现在这独一的女儿江妼多了一丝真情。
“妼儿,畴前姐夫最喜好妼儿的天真和坦白。在姐夫的面前,妼儿也从未曾有过半句虚言,对不对?”
她冷静点头,泪花糊了满脸。
“妼儿,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