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溪醒来之时我刚握着他的手指在我手背上画完了一个符。
内里的风带来逃出去的兵士们惊魂不决的声音:“你们可瞥见了?实在是鬼没错吧!”
我笑着,声音中却带有忘川千年凝成出的煞气:“过线者,切掉小弟弟哦。”
我在这孤单的地牢里闲得无事,便将本身荒废已久的打坐调息的心法回想了起来。
我伸出的手,恰好能摸到他的脸颊。
只可惜,他还记得我,还依靠我,我却没法像之前那样将他庇护得好好的。
陌溪一听这话,身形一颤,想要出去,我悄悄的拦下他,对他摇了点头。
陌溪却不动。
我非常不测的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传说中的暴君竟然如此正视白齐,缉捕犯人的时候竟然亲身来了。我不由暗自感喟,此次只怕我是想帮他也帮不了了。
我转头,但见陌溪也瞪大了双眼,震惊的望着我,我握了握陌溪微凉的小手,对着他惨白的小脸弯唇一笑,一如平常叫他回家用饭那般:“陌溪别怕,三生在。”
“陌溪?”我眨巴着眼看他,“做恶梦了?”
我那么贵重的陌溪,如何能如此寒微的蜷在地上任由你们抽打!
我好久没梳过甚发,此时乱发与干草胡乱扎了一头,我也懒得理一理,只伸脱手,向着那方直挺挺的走了畴昔:“把他给我!”
他点头。
统统人的目光都凝在我身上,我非常不美意义的掩面感喟:“面貌倾城,当真是我的错误。”
被五六位兵士架走的白九骇然转头,怒喝:“暴君……”他话音未落,弓箭手们已听令发箭。无数利箭破空而来,我搂着陌溪站在院子中心,身边没有一个能够躲藏的处所。
我想,瞥见我的人,他们的反应大抵味很出色,而我现在的状况估计也会被很出色的突破……
亲身养大的鸡崽就是与别人养大的不一样……吧。
我千万没有想到天子竟然会亲身脱手,更没想到这个传说中的昏君竟然是个狠角色。凭着内力充沛的一掌,另有随后而来的铁网,我毫无不测的被擒住。
陌溪在我怀里吓呆了,伸脱手谨慎翼翼的摸着我额头上渐渐滑下的温热而粘腻的血液,满眼的骇怪惶恐。
太久没说话,让我声音又哑又粗,像是被刀磨过一样。活动得太少让我脚步有些飘忽,待我走到牢门边伸脱手去抓他们时,几个军士已吓得面色惨白,手忙脚乱,连滚带爬的奔了出去。黑衣人被扔在冰冷的地上,存亡难辨。
见他没答复,我心头忽的一凉:“打小我便与你说,不能乱打仗图谋不轨的女子,你约莫是忘了吧,你如果讨了别的女子,那我还是要让你吃点苦头的。”
但在实际面前,骨气甚么的,自可恰当的弯哈腰。
他指尖碰到了我的手,想要触碰我的掌心。我忙抹干恍惚了双眼的泪花,把手心摊开递给他。他的微凉的指尖在我掌心一笔一划专注而吃力的写着:“三生。”
我想,关家三少再如何短长也不过只是个世家后辈,官兵了不起明天赋找得过来。
只是我被这每日一挠挠得委实委曲。
我只好趁现在尽量助他疗伤,忽觉他脑袋动了动,额头在我掌心悄悄一蹭,一如他小时候与我撒娇一样,我心尖一暖,随即又是一阵抽疼,我那么宝贝的陌溪,这是被哪个混账东西打成如许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