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他杀了近两百名保护,第二日,杀得少些,也有七八十名保护。只是这第三日,他如猫戏耗子普通,只是不时与流亡的步队打仗,一击便走,每次打仗,萧远的步队都会留下一两具的尸身。
现在萧远已在保护的拥簇下,从城守府后门而出,直奔边城南门去了。
回想旬日前,那持枪刺客站在城楼俯瞰全城,脚下尽是大燕将士的尸首,那血水淌了满地。城中为数未几的几名方士早已在打仗初期,就被这持枪男人一一刺死。
刺死萧远的枪上,独一的标记已被刺客用剑刻花。
这一日,大燕都城临易,一行十人策马疾走,为首者身着青衫,一件无袖软甲穿在外头,有些不伦不类。身后那几名较着是保护的人,尽力抽着马鞭跟在身后。全然不顾街道上来往的百姓。
持枪男人枪尖挑起地上黄沙,一个龙摆尾,枪杆后发先至,击在挑起的黄沙上。
被横放在马背上的萧远侧脸望去,王保护带领麾下六名保护纷繁抽出兵器,并肩而立。
只见那剑,长约三尺三寸,剑身刻着一个秦字,秦字背面,刻着略小的丙申二字。
这男人现在不再一味突进,只是在肯定,这如同病笃老妇的边城,挣扎起来还能有几分力道。
萧远心中顿时一松。可算是没有孤负了那边城高低。
那守将再也没了放动手臂的机遇。
自从半月前,发明边关与都城之间的通信断绝,到旬日前寻到此中一名驿使的尸首,再到三日前那持枪男人对满城雄师视若无睹,从城门杀到城守府的一条血路。再到三百名护戍卫着他出城而逃。他见地了太多太多那名刺客的可骇。
那挥军南下,独抗秦赵两国的,便是萧远。
这策马疾走的,不是别人,恰是号称国之栋梁、爱民如子的王弟萧远。
却也不急于杀掉萧远。
那柄剑倒是被侍卫从街边的草丛中寻了出来。
这一行人,各个盔甲破坏,多有血迹。只要那为首者还算是衣衫整齐。
那地上的侍卫想要禁止,却只换来穿胸而过的了局。
这边城守将身着燕王在位时赐下的金甲,手持一杆大戟立在敞开的城守府大门外,如同天界战神亲临。
因而乎,这刺客持枪在后,萧远一起逃,他便一起杀。
那持枪的男人已经穿过城门,凡是有那禁止的,非论男女长幼,都是一枪刺死。
紧随萧远身后的王保护大急道:“蓟侯大人你快逃,我来反对这身后刺客!”说罢,抄起双斧,一脚踏在马背,翻身落地。
为首侍卫神采几变,捧着剑直奔王宫而去。毫不在乎身边世人惊诧的神采。
故而萧远底子未曾希冀这临易城的守军能反对得了身后刺客。那名持枪刺客的可骇,这几日里萧远已经领教太多太多了。
王保护几近可算得上大燕稀有的懦夫,对上以后,也被一枪杆抽碎了护心镜,吐血而回。
数十枪接连射中一点,早已戳穿了那护体的金甲。
那萧远至死都没能将北狄南下的动静奉告世人。
王保护领着几人,大呵一声:“有我无敌!”蓦地将那内力倒流,调换死前短短一刻的强大。只为了能多禁止那刺客半晌光阴。
萧远回望身后,一咬牙,蓦地抽了一鞭,那本已力竭的汗血宝马再也支撑不下去,前蹄一软,那背上之人就被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