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略一游移,才叹了口气道:“女人如果要寻百竹村里的人便归去罢,莫要白搭力量了,百竹村十年前就没了,全部百竹村的人都死透了。”
老妇人顿了顿,提着木篮子的手微微颤起来,那可骇的场景仿佛就现在面前普通,“这村庄里的人得了种怪病,皆是口舌生疮,渐渐腐臭,人固然不会死却比死人更可骇,且这病还是一传十十传百,只要打仗过的人没一个能逃得了。
叶容之垂着眼睫,面无神采了半晌,俄然抬眼看向胭脂拜别的背影,微微勾起一抹笑,显得更加诡异可怖。
他伸脱手在阳光下看了看,手指苗条皙白,语气冷酷道:“阿容这双手但是半点血迹都未曾感染呢。”他看了半晌,又感喟道:“夫子,这事要怪只能怪民气向恶,笨拙又贪婪。”
见他毫无悔过惭愧之心,胭脂皱紧了眉头,只感觉面前站着的这小我和乱葬冈的阿谁厉鬼没甚么两样,心中一时百感交集,痛心疾首之余又感觉可惜可爱,怒道:“不消叫我夫子,我担不起,连本身的血亲都下得了手的人,我可做不了他的夫子!”
他当时不过十几岁,如果真都与他有关,那他该是一个如何可骇的人!
老妇人乍听百竹村面上微微一惊,又细细打量了番胭脂,一脸讳莫如深道:“女人不是这里的人罢,这百竹村……唉……还是莫要问了,这村庄不洁净。”
如果她想得没有错,那叶容之底子就是个丧芥蒂狂,灭尽人道的人。
胭脂未接此话,另开了一话头,“昔日乱葬岗有很多奇书,我曾经看过一本草药集,极其风趣,说是有两种草药相生相克,分开可为药,如果混在一处,便会叫人丁舌生疮,满身腐臭而死……而这些奇书我有一日全数搬给了你。”她笑了笑,直接问道:“阿容,你说这是不是很巧?”她静待叶容之答复,他看着她眼中透着凉薄,一片寂静仿佛是默许了胭脂所说的话。
胭脂听闻此言心头一跳,眼睛微微眯起,目露凶光,“你如果敢伤他一分,就别怪我不包涵面!”
胭脂默了一阵,心中模糊有了不好的预感,她忽道:“婆婆可晓得那户人家现在如何了。”她晓得人死了,可她想晓得这事究竟与叶容之有没有干系!
胭脂不由怒道:“你真是疯了,你明显晓得这世上有地府鬼差,灵魂厉鬼,竟然还敢如许做,莫非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死透了?”胭脂不由惊奇,若说死人她不成少见,但这全部村庄的人都死了,那绝对不成能,除非是天灾。
她看着这断垣残壁都感觉本身寻错了处所,细心辨认了好久才肯定就是这处。
害过他的人都这般刚巧地死了……
胭脂超出叶容之,缓声望胁道:“阿容,我们还是桥归桥路归路,各行己路的好,不然我也料不准本身会做甚么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