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一出来就瞥见了谢清侧靠坐在桌案一角,直看着窗外湖面上的明月微微入迷,他从外头返来还未曾回屋,现下穿的还是早间胭脂给他选得茶白衣袍,上头绣着高雅竹纹,腰间系着白玉带又缀着块蓝田墨玉,黑发一丝不苟得用白玉冠束起,冷僻高雅已远胜凡凡俗子,偏又容色这般出挑,一息之间便可夺民气魄。
胭脂端了粥将要进正院时,却听闻院外头一阵喧闹声,不由微微蹙眉,谢清侧昨个儿被她折腾地一宿没睡,这般吵让人如何睡?
小巧闻言看了眼谢揽倒是没再难堪他,只是嘴上有些不饶人,她努了努嘴对一同来的丫环旁若无人地挖苦道:“还真是一有事就抱病……”她顿了顿又掩嘴笑道:“只怕是得了红眼病呢~”
胭脂在院里站了好久, 也没比及谢清侧返来,她放心不下问了守门的婆子,才晓得他一返来就去了书房。
胭脂见他们都盯着她那双肿眼儿看,不由神采更加阴沉地滴下水。
直叫谢清侧这么平静自如的人也不由慌了神,忙轻拍她的背,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疼到不可,言辞里都带了几分焦心,“胭脂,别这么哭,要伤身了,胭脂,听话……”
胭脂闻言眼睫狠狠一颤,心下猛地一窒,更加难受起来 ,他……他如果晓得不止是谢家人站在谢明升那边,就连她……她也……
胭脂充耳不闻,自顾自截了她的话道:“尖嘴猴腮,难怪谢明升会选了珠德儿。”
胭脂趁着月色出了院子, 过了拱门沿着回廊一起到书房门口。
小巧有一刹时的凝塞,她强按下心中的肝火,不由鄙夷道:“那也比你好,骚得没边儿,竟使些下三滥的手腕勾惹人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