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但是个风水宝地,寸土寸金的销金窝儿,多的是朱门巨室,盛出纨绔后辈,脱手可比京都那些世家后辈豪阔上几倍,那挥金如土的架式,愣是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
顾梦里对苏幕的豪情极其庞大,她因为苏幕害了本身的爹爹和哥哥而恨他,可背面苏幕倒了,她又因为他对本身好而常常想起他。
这倒是合了胭脂的情意,跟着四周逛逛,就当出来遛鸟了,虽说这两只鸟呱噪刻薄了些,但听着他们干脆些梨园子里的秘闻也非常风趣。
顾云里这一世的情劫也就成了,顾梦里人虽在他这里,心却已然不在,他原倒没甚么错,却生生是造化弄人,这劫弄得三人的结局皆凄苦萧瑟得很,叫胭脂看了都不由心头堵得慌。
苏幕这类两眼一争光的人岂会在乎这些, 又不耐烦顾云里成日谋事儿, 连带着将顾云里害进了大牢,打着让他将牢底坐穿的算盘,就这还不算完, 还打通了官府时不时折磨责打。
绕是顾梦里如此相求,苏幕也没真的要放过顾云里, 他冒充承诺放人, 可背面又雇了人沿路追杀, 干脆顾云里有朱紫相救,才免得这场杀身之祸。
这不吃饱了撑得没事干吗?
胭脂默了默看向茶社中庭,见那收养顾云里的平话人还未出来,底下又坐得满满铛铛的,她俄然又想起了当初从被地府甩上来的景象。
曹班主还待再说下头平话人已经一拍那案上惊堂木,扬着声儿道:“上回书说道这南宁侯府的灭门惨案……”
平话人:“……”
雪梨园里头又都是人精,身后都是有人捧的,这一个个争来斗去,里头怎一个乱字了得,那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确就是排排享福。
胭脂爱听戏,这一世打小就开端学戏,现在也算得上雪梨园里打配最好的小角儿了,这今后回了乱葬岗,青衣病发的时候她也能顶上几场好生唱唱。
曹班主坐一旁可看不下去了,这茶多金贵呀,二两银子才那么一小壶呢,这胭脂还这般不识货的模样,气得他直捻嘴上两撇胡,一脸刻薄起调儿骂道:“啧,好茶都不会吃,你也就配喝喝那荆布水,尽糟蹋好玩意儿。”
胭脂想不下去了,浑身都不由自主发寒起来,这类人千万不要让她碰到,太他二大爷的瘆得慌!
背面雪梨园的班主是不乐意搁那儿待了,那圈儿权贵太多,动辄便获咎了人,实在是累得慌,便将梨园子迁到了扬州,也免得她为了龙子还得跳个槽。
也不知这单娆做了甚么,惹到了这么小我,得了这么个惨绝人寰的了局,这般听听就人骨寒毛竖,连胭脂这般见惯了存亡的都吓得不可。
这平话人还未说完,底下人就喊道:“南宁候府这般势大,竟然一夜之间死得这般洁净,也不知获咎了那一起数,传闻连襁褓中的孩童都没有放过,动手可真是够狠绝的!”
胭脂:“……”
她还真的竭力试过了,只是这一脚还没踏出来,就吐了里头一脸,差点没被里头的抓住脚踝生生给拖下去……
胭脂一想到忘川河,连这茶都不想吃了,只觉膈咽得慌,一时缓不过来模糊作呕起来。
胭脂直给气得脑仁生疼,不过这一世要替龙子避劫倒非常轻易,她只需看紧了顾梦里,不让她被苏幕瞧见便是,是以她不需求在龙子身上耗太多心血,便自顾自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