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大怒:“猖獗,你可知你害的是何人?那是东海龙王的掌上明珠……不,掌上龙子……你竟然还敢在此大放厥词!”
‘何如桥上道何如,是非不渡忘川河。三生石前无对错,望乡台边会孟婆。’
她以往在乱葬岗听戏,只能听戏里唱得如何如何,却向来没法真正感受过。
她苦苦思考了一番,“地府这条路倒是很成心境,一瞧就是一条很寥寂的路。”
她是真的想做人,这是她漫漫阴生中独一的期盼。
地府有一条望不到边的路,叫鬼域路,有一道到不了岸的河,叫忘川河。
“小女人未免天真了些,做人有甚么好的。”
那日以后,胭脂养了整整六日才缓过劲,彼时人间已然畴昔六年整。
孟婆站门前,一阵感喟:“到底幼年不晓事,总要吃了苦头才晓得悔怨。”
孟婆看了眼胭脂,“你跟我来吧。”便本身往前头走去。
阎王坐在案前看了胭脂一眼,声如洪钟般道:“大胆阴物害人道命,你可知罪?”
阎王思考一番,感觉可行 :“就按你说得做。”阎王收了对胭脂的惩戒,撤了樊篱对胭脂道:“念你是初犯便于你一个机遇戴罪建功,龙子在凡历劫需得十世,许你暂为凡人去尘寰为龙子避劫,如果护得龙子安然历劫,便允你投胎为人,你可情愿?”
鬼差带着她过了何如桥,到了孟婆跟前,孟婆白发苍苍穿着朴实,脸上尽是皱纹,她递来一碗汤,干清干净的净水上面浮着一缕白烟。
胭脂笑了笑:“不怕,我有十世做人的机遇,已然是心对劲足了。”
何如桥头是漫无边沿的林子,云迷雾罩,寒气逼人。
耳旁又传来忘川河中惨痛哀嚎……
判官点头: “恰是此意,这阴物离开六道以外而生本就是多余,到时龙子安然历劫,我们便把此事推到她头上,如此既给了龙王情面又避了上头见怪,岂不是分身其美。”
到了大殿,胭脂立在殿中四下打量,地府的银子只怕都花在这了,和内里那副模样真是天壤之别,这么大个殿,就光论这空中就已叫人乍舌,这地愣是用没有一丝隔断的墨玉铺平而成,她立在上面还能感遭到丝丝阴凉。
地府能够不是穷,怕是那里出了题目,比如脑筋这方面。
“那就交给婆婆了。”鬼差一脸喜气回身走了,只留下了胭脂。
“这不成能,便是九重天上的下凡历劫的也得入存亡薄。”
胭脂转头看了眼忘川河,“他们都要执念,可我没有,我也不知做人有甚么好,但我还想尝尝尘寰的吃食,闻闻尘寰的花香,尝尝清风拂面的感受,感受一番为人才气感受的东西。”
阎王看着胭脂如同蝼蚁普通,对判官道:“这类无知阴物带来与我看是何意,直接投了耗费道便是。”
判官:“……”
阎王闻言点头道:“可我们若不帮龙子避劫,他在尘寰如有任何不对,龙王又岂会善罢甘休,他朝上得九重天说了些甚么,你我这官也一样做到了头。”
判官一副事不关己冷冷看戏的模样道:“但是有些人永久都参不透。”判官沿着忘川河往前走去,“ 走吧,你离开六道以外,尚没有资格过何如桥,随我去见大人。”
判官:“……”
这些虫蛇蚯螾与尘寰的分歧,它们长年撕咬灵魂,接收六合间最毒最怨的气味早已变得脸孔全非,有些浑身充满了眼睛长满了脚,有的乃至生出了很多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