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填填兮雨冥冥,猨啾啾兮又夜鸣。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金碧光辉的宫殿里,烛影摇摆,七弦席地坐在窗口下,借着月光弹奏一首古曲《山鬼调》,疏影横斜打在她的侧脸上,仿佛梦境。
地牢保卫一层裹着一层,似要把方寸大的牢房围成铁桶,见到帝皇与一陌生女子出去,却目不转睛,毫无打量神采,可谓教养杰出。
她手指一颤,挑断了一根弦:“你、如何晓得是我?”她晓得他好久,但影象中却从未见过,幽篁如何晓得她就是七弦呢?
不是为了霓裳,她只是想禁止司墨染刺杀幽篁罢了。固然是如许,但若真这么说了,司墨染会更惨的吧——约莫。七弦揣摩着如何说话才万无一失,揣摩着揣摩着,内心蓦地右手握拳砸入左掌心:“不但是霓裳,另有女萝和十四,你把她们放到哪了?”
帝皇面上又暴露了那种如梦似幻的神采,仿佛他看的不是弹琴的七弦而是悠远的东方。七弦谨慎翼翼的瞥他一眼,指尖压下抚过琴弦,拖出长长的颤音——锋利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