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这句话也没有说完。
茅大先生道:“他就是。”
他信赖只要茅大先生这一招脱手,阿吉即使能避开,也绝对没不足力伤人了。
他的脸已因惊奇气愤而扭曲。
茅大先生眼睛一向盯在他脖子后那条跳动的血管上,眼睛里却带着种奇特的神采,仿佛充满了怨毒,又仿佛充满了痛苦。
叱声响起,风声立即停顿,刀光也同时消逝,茅大先生掌中的剑,已到了阿吉后颈。
茅大先生的笑声已停顿,俄然大吼:“放你妈的屁!”
竹叶青面带浅笑,又替他说了下去:“这位大蜜斯的芳名,就叫做慕容秋荻。”
一剑飞来,突然停顿,间隔阿吉颈后的大血管已不及半寸。
大老板道:“只要你欢畅,不管甚么事你都做得出?”
仇二怒道:“杀人者死,不管是谁杀了人都一样。”
江湖中大多数人都以为仇二先生的剑法比茅大先生高,武功比茅大先生更可骇。
他这一剑为甚么还不刺出去?他还在等甚么?
“叮”的一声,仇二手中的剑落地,鲜血飞溅,溅上了他本身的脸。
茅大先生又问道:“你看他已有多大年纪?”
“家母就是江南慕容世家的大蜜斯,茅大先生的小师妹……”
阿吉的神采又变了,眼睛里又充满了痛苦和悲忿,过了好久,才悄悄的问:“你本年已有多大年纪?”
仇二道:“就算我躲不开,你也必然要杀了他!这小我不死,就没有我们的活路,我们不能不冒险一搏。”
刚才他的剑已在动,已有了脱手的机遇,他看得出阿吉已经被他说的话分了心,却想不到他的朋友反而脱手救了阿吉。
阿吉也忍不住问:“谁会替你杀他?”
小弟道:“我本年才十五。”
仇二先发展长吐出口气,大老板也长长吐出口气,只等着茅大先生这一剑刺出。
大老板只要点头,他实在猜不透这两人之间究竟是甚么干系?
――或许并不是绝对没有人,或许另有一小我。
阿吉想说话,却没有声音收回。
小弟冷冷道:“他明知此生已复仇有望,再留下难道更无趣?”
茅大先生也长长吐出口气,仿佛已将肩上压着的一副千斤担放了下来。
剑光一闪,剑已入鞘。
仇二忍不住道:“你用不着顾忌我!”
莫非他真的不怕死?
但是他接住了这把刀。
这是句很伤人的话,江湖男儿流血冒死,常常就是为了这么样一句话。但是现在他却算准了仇二就算闻声了,也只好假装没有闻声,因为他说的确是不容辩论的究竟。
大老板看着阿吉,游移着道:“二十出头,不到三十。”
因为就在这间不容发的一刹时,他已闻声了声低叱:“刀下!”
从刚才被石子打中的处所斩成了两截。
大老板也长长吐出口气,道:“他为甚么要恨你?”
多年不见的朋友,俄然重聚,当然要互问安好,这本来是句很浅显的话。但是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又仿佛充满了痛苦和怨毒。阿吉的双拳紧握,不但不开口,也不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