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儿见荣秉烨起火,浑身颤抖的更短长了,“不……不是汪直……是江勖江大人。”
环儿缓慢昂首看了眼江宓,眸中的惊惧尽显,“采儿说,她闻声懿妃娘娘问了汪直贪墨的案子,然后韶婕妤就说了上面呈上来三千两,但愿懿妃娘娘在陛上面前多说些话……”
凝妃微微一笑,笑意不及眼底:“臣妾倒是传闻了一件事,听闻日前,韶婕妤的颐和宫里死了一个宫女,韶婕妤将此事报给贤贵妃娘娘时,说的是忧思轻生,可世上毕竟没有不通风的墙,臣妾本日逛园子的时候可巧撞见了韶婕妤宫里的宫女求臣妾做主,臣妾助贤贵妃娘娘协理六宫,碰到此事天然不能坐视不管,遂将她带回了宫。”说完,凝妃抬眸看茂发秉烨,正色道:“求陛下让那宫女来讲。”
环儿也不敢去瞧江宓的眼睛,只是跪在地上瑟瑟颤栗,“奴婢颐和宫环儿叩见陛下、诸位娘娘。”
还未待她说完,荣秉烨猛地将手边的茶盏扫了出去,顿时一地狼籍,桓谙其忙上前清算,贤贵妃柔声道:“陛下息怒,如果伤了手可如何是好。”
江良策将头磕在地上,平静道:“家父为官数十载,想来没有人比陛下更清楚家父的为人,求陛下明鉴。”
未几时,殿外缓缓走进一个瑟缩着身子的宫女,江宓抬眸望去,眸中尽是难以置信:“环儿?”环儿是她宫里天井的洒扫宫女,从她一进宫便一向跟着她,共过艰苦,可现在竟是繁华之时叛离了她,她只感觉心中苦得发涩,如一味黄连在她口中发涨。
凝放心神,她沉沉吐出一口气,稳稳地走上前拜下:“陛下听臣妾一言。”
苏代轻咬着下唇,转眸泠声道:“不知凝妃姐姐这是何意?臣妾同韶婕妤一见仍旧,脾气相投,是以才生出惺惺相惜之情,这六宫中,陛下最但愿看到的是众姐妹敦睦相处,莫非臣妾谨遵陛下教诲,与韶婕妤干系靠近竟也成了罪恶不成?”
凝妃微微一笑,也不接她的话,只是转而去看荣秉烨:“臣妾只是随口一说,如何定断还是全凭陛下圣裁。”
他眸中的通俗如一汪深潭,不成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