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司业家的蜜斯,也算是个小家碧玉,尚寝局的典设,掌陛下床铺打扫张设之事,却打扫到龙床上去了。苏代眸中闪过一丝讨厌,这个叶秀士也是个心比天高的,还挺会做戏。
叶秀士被苏代疏忽,心中一阵难堪,刚站直了身子,耳边却传来苏代笑意盈盈的声音,“本宫还未开口,如何叶秀士倒本身起来了?”
荣秉烨蹙了蹙眉,凝睇于她:“谁要你走了?”
“陛下真是有闲情逸致,和叶秀士同书,臣妾来大楚一年,还不如何会写大楚的笔墨,也不见陛下教教臣妾。”苏代悄悄吹了吹纸上未干的墨迹,笑意盈盈道。
叶秀士又仓猝屈膝一礼,低声道:“嫔妾不敢。”
“婕妤娘娘有事和懿妃娘娘筹议,特地让奴婢来寻娘娘。”苎儿低眉道。
苏代微微点头道:“去永宁宫。”(未完待续。)
“秀士真是心机通透,晓得陛下爱喝粟米羹,特地送来了。看来本宫的这份情意倒和秀士重了。”苏代瞧着案上的一只青花瓷空碗淡淡笑道,碗底残存着些许粟米羹,真是成心机,陛下昨夜从未央宫出来,这本日就已经有起了心机的人。
待叶秀士走后,苏代假装未瞧见荣秉烨微蹙的眉,笑意盈盈的捻起案上的一张纸,墨迹未干,还微微披发着墨香,上头的小字清秀工致,倒像是出自女子之手,小楷一旁另有一行龙飞凤舞的讲明。
折颜低眉想了想才道:“本年恰逢三年一次的选秀,刚才畴昔的人手中的托盘里应是本年要参选的花名册。”
三年一次的选秀?新人进内,后宫只怕又不得安宁了。
叶秀士怯懦的垂眸,只是有些哽咽兀自道:“嫔妾不敢。”
“陛下昨日但是生臣妾的气了?”她的手指悄悄勾过他腰间的带子,眸中的笑意如山间汩汩流淌的清泉,沁民气脾。
苏代低眉轻笑一声,春日的阳光恰好,洒在地上,她的影子斜在青石板上,遮了一地的光辉。就如后宫普通,如果想光彩耀人,背后的暗影势需求遮挡了旁的人。
昨日未成,明天她坐在他膝上,勾得贰心痒痒的,微微低头想一探芳泽,苏代莞尔一笑,缓慢的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起家笑道:“陛下另有闲事要忙,臣妾就不打搅陛下了。”说完,对着他盈盈行了一礼。
叶秀士似是被惊着了,浑身一颤,声音里尽是惶恐:“嫔妾辞职。”
“没有。”他如何会生她气呢。
正想着,只见苎儿远远地疾步而来,她神采忧愁,一见苏代的仪舆便屈膝低声道:“奴婢拜见懿妃娘娘。”
刚出了殿门,她唇角盛放的笑意便缓缓舒平,神采清冷,桓谙其瞧见她出来,忙上前道:“娘娘走了?主子送送娘娘。”
“叶秀士是年前新晋的,原是尚寝局的典设,于武德八年进内,落第后便去了六局做女官,传闻是国子监司业家的女人,现在已有十九了。”
“灼灼!”荣秉烨声音里有些不愉,苗条的手指悄悄摩挲着袖口繁复的斑纹。
“那就好,臣妾还觉得陛下内心恼了臣妾。”她满含笑意的抬眸瞧着他。
苏代盈盈笑道:“那臣妾就恭候陛下。”言罢,款款退出殿外。
如此我见犹怜的怯懦模样,仿佛一株盛放于净水间的芙蓉花,不堪冷风,倒真叫民气生顾恤。
叶秀士一见苏代出去,忙侧身施礼,巧笑嫣然:“嫔妾拜见懿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