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姐姐,你本日如何有空过来了?”胥珩微微眸光一动,仰着小脸,笑得天真烂漫。
“哦,她很美麽?”她眉心浅蹙半刻,只是一瞬,旋即舒平。
苏代眸色一怔,抿了抿唇,不知为何心底却有些发涩,她牵强的笑了笑:“免礼吧。”
“是哥哥前不久才画的。”
“你俄然说这个做甚么。”苏代一惊,折颜为何话里有话。
就在此时,明直仓促从外头小跑了出去,脸上尽是焦心:“公子,衿雯女人出事了。”
本是唇含含笑的胥玙闻言,顿时神采一变,他噌的从椅上站了起来,是对苏代拱手道:“懿妃娘娘,玙先行辞职。”
“自打你搬出未央宫后,他们就找借口都走了,只剩昀姿、元宵和元禄陪着我了。”胥珩目睹苏代的眉心就蹙了起来,忙道:“这也没甚么,人少恰好平静些。”
初春,宫道旁的树木皆染了新绿,偶有候鸟从南边飞了返来,叽叽喳喳的栖落在树梢上,跟着气候垂垂的和缓,宫人身上的衣裳也都换下了厚重的冬装。
“妧儿一向在发热,可司药司的人久也不来。”
屋内又堕入喧闹当中,苏代低头摩挲着袖口上繁复的斑纹,上头绣着小荷初探,粉嫩的荷花蕊被
从竹意轩出来,苏代没有坐上仪舆,只是缓缓往未央宫的方向走。
“我该走了,你如有甚么事大可遣了元宵去未央宫找我。”苏代低眉对着胥珩笑了笑,可眼底的落寞却如秋霜染了她的眉心。
苏代低眸对他笑:“好久不见你了,来瞧瞧你过得好不好。”
“代姐姐。”胥珩从屋里出来,脸上尽是欢乐的笑,“我传闻你又封妃了。”
苏代含笑道:“嗯,你这里如何这么清净,我之前给你找的服侍的人呢?”
“珩儿,衿雯女人是谁啊?”苏代端起桌上的茶盏,似是不经意间问道。
赵朱紫欣喜若狂的连声道:“多谢娘娘,娘娘大恩大德,嫔妾必然酬谢娘娘。”她的眸中还是泪水涟涟,可面上却已经欢乐的不可了。
苏代微微点头,将茶盏放在桌上,凝眸瞧着房中墙上挂着的画,淡淡道:“这幅画可真都雅。”画上是一树开得正盛的红梅,半空中飘着零散的雪,稠浊着飘落的红梅花瓣,红白辉映,像极了一个肤如凝脂的美人唇上的半点樱红,轻浮如羽。
苏代笑着捏了捏他的小脸:“你倒是想得开。”
此时,屋内缓缓走出一个负手的少年,一袭竹青色直缀,衣摆上绣着青竹叶,和发间的青玉簪的光辉相映,他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恰如一阵东风,搅得民气神不宁。
“你可找了太病院的人去瞧瞧?”
赵念绾一双灵动的眸子里尽是焦心:“来了一个太医,看了没两眼就说妧儿是得了天花,可妧儿才两个月大,如何就能得了天花呢?求娘娘帮帮嫔妾吧。”
胥珩皱着眉头道:“是陛下赐给哥哥的宫女。”每天就晓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半点没有个婢女的模样。
“可本宫如何能帮到你?帝姬如何了?”
“你要本宫如何帮你?”苏代瞧着心急如焚的赵朱紫,淡淡问道。
“求娘娘再请一个太医,求求娘娘了。”赵念绾不断地磕着头,声音中的哽咽让苏代实在不忍。
胥珩拉着苏代的手笑着往屋内走:“代姐姐出去坐。”
罢了,就卖她小我情吧,苏代回眸半数颜叮咛道:“你拿了我的牌子去太病院,找个可靠的去瞧瞧小帝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