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帐暖,一室春宵。
盛婕妤看上去端方,实则有些倨傲的道:“嫔妾见过懿妃娘娘。”苏代忍住笑道:“起吧。”
苏代回到了未央宫,还是有些恍忽,封妃侍寝不过是短短两日内产生的事,统统都来得猝不及防。
荣秉烨一手扶起苏代,一手揽住她纤细的素腰,嘴角噙着笑意,柔声道:“爱妃不必多礼。”言罢,他遂拥着她双双坐下,双眸紧紧的谛视着她的侧颜,苏代有些赧然,垂眸轻声道:“陛下……”
辰时,当懿妃的肩舆自仪元殿而出,路太长兴街,最后停在了未央宫门前。全部璃宫受宠的不受宠的妃嫔全晓得了懿妃侍寝完,被皇上过夜了仪元殿。不但如此,从尚功局犒赏的东西便源源不竭的抬进了未央宫。
盛婕妤起家后,看着坐在苏代动手边的淑美人,遂轻笑道:“呦,淑美人也在啊!”淑美人忙起家施礼,待淑美人给盛婕妤施礼后,盛婕妤见苏代并未给她赐座,遂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都说娘娘是草原第一美人,嫔妾今儿个也算是见地了,也难怪娘娘一进宫,皇上便这般恩宠娘娘。”
盛婕妤的肝火已经快将全部宫殿给掀了,她双手狠狠的扯着帕子,精美的端倪却尽是扭曲:“本宫还觉得一个草本来的野丫头,陛下不过是因着萨满的预言才准她进的宫,也不晓得她究竟使了甚么狐媚手腕,竟然利诱陛下准她过夜仪元殿,倒真真是本宫小瞧了她!”
苏代将手中的茶盏悄悄放在桌上,收回“嘭”的响声,只见她勾了勾唇角:“照盛婕妤这般言语,你们汉人是不是有个词叫‘自惭形秽了’?本宫还不太熟谙你们汉人的成语,倘若用错了还请盛婕妤不要见怪。”
只见殿外款款走进一个娉婷绝色的女子,一袭洋紫色提花黄玫瑰纹样玉锦交领对襟纱衣,逶迤拖地驼底掐牙事事快意丝缎裙,身披玄紫色梅花竹叶织金锦。整齐的浓发,青丝绾成凌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金累丝嵌宝牡丹步摇,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玛瑙手镯,腰系珠线穗子腰带,上面挂着一个锦纹香袋,脚踩软缎绣鞋,整小我显得灿如春华倾国倾城。
盛婕妤坐在肩舆上,神采愤怒,没想到这个北狄野丫头竟然这般能说,不可,她这就要去找姑姑。
“启禀娘娘,盛婕妤求见。”
灵犀宫内。
苏代端起赛罕奉上的茶盏,轻抿一小口,淑美人笑道:“娘娘刚才从仪元殿返来,嫔妾便赶来向娘娘道贺了。”苏代含笑着,却并不接话,淑美人又接着道:“陛下即位二十余载,过夜过仪元殿的,除了贤贵妃便是娘娘您了,可见陛下对娘娘恩宠有加。”苏代闻得此言,悄悄挑眉,面上却不着陈迹:“说到贤贵妃,本宫还未曾去拜访过她,不知她爱好甚么?劳烦淑美人指导一二,一会去拜访她,也不至于冲撞了。”
封妃的第二日,苏代便被召侍寝。她任由宫女们将本身梳洗打扮,耳边尽是许嬷嬷的叮咛,心中纵有万般忐忑,当她坐在仪元殿的龙塌时,鼻尖悄悄地嗅着殿内扑灭的熏香,心中的忐忑似是一去不复返了。
赛罕并着几名宫女忙从殿外鱼贯而入,皆施礼齐声道:“奴婢恭贺懿妃娘娘。”说完便服侍苏代起家穿衣,赛罕一面替苏代系着腰带,一面笑道:“陛下走之前还叮咛奴婢,让娘娘多睡会儿。”言罢,见苏代不说话,又笑道:“陛下待娘娘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