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二情面义绵绵,苏代只觉眼底似有酸涩掠过,抿唇不语,不想再看这一幕,遂移开的视野,却不测对上一道视野,来自荣笙,他笑意不及眼底,只是看着苏代,她有些镇静,恐怕被旁人曲解,忙低首垂眸。他见她垂眸,不由勾了勾唇角。
只听那女子低笑了一声,度量兔子款款行了一礼,声音委宛清脆,“臣妾不是自广寒宫来,而是打灵犀宫来。”
第二日,尚宫居传来的圣旨便晓谕六宫,“奉天承运,天子诏曰,婕妤盛氏,聪明敏捷,丽质轻灵,毓质王谢,久侍宫闱。特晋为正三品贵嫔,钦此。”
荣秉烨眸中尽是缠绵之情,声音里尽是说不出的柔情,“试问嫦娥缘底事,欲基层霄②。你是何人,当真是从广寒宫而来?”
荣秉烨密意款款,眼里宠溺非常:“你经心筹办的舞曲,已是难能宝贵了。朕又怎会怪你呢?”
当晚,荣秉烨召了盛寒安侍寝,凤鸾春恩车从灵犀宫驶出,一起叮铃的响声传遍了后宫。
只见那女子素手重抬,摘下轻浮的面纱,暴露皎如秋月的容颜,鲜明是不知何时隐出殿外的盛寒安。
和着轻啼委宛的歌颂,女子翩跹起舞,腰间的环佩在舞动间瑽瑢作响,鬓发间的步摇在模糊的灯火下尽显光芒。
宴席散去后,苏代和江宓一起回宫。
荣秉烨不由放动手中的酒樽,俊朗的脸上似有一丝冷傲,“是何人在歌颂?”言罢,顺着歌声走出殿外,世人见状,忙跟了上去。
“此事不是盛寒安的手笔。”苏代蓦地的出声,吓了江宓一跳,只听她的声音持续传来,“盛寒安生得是美,可没脑筋,她想学凝妃冠绝六宫,可她没有凝妃的手腕。此次邀宠的体例也绝非她能想出来的,天时天时人和她占尽了,她背后定有替她运营之人。”
“方才盛寒安一露身份,我瞧了贤贵妃和凝妃的神情,她们像是皆不知情。能让盛寒安听话的人,我现在还想不出来有谁。”
江宓感觉她的话有理,也道:“那你感觉幕后之人是谁?”
江宓亦是不敢信赖,悄悄握住了苏代的手。
这才是蹊跷的处所,盛寒安常日里盛气凌人,恨不得扬着脸走路,可本日低眉和顺,好似一个温婉贤淑的大师闺秀,更何况盛寒安位份不低,从三品婕妤,在她之上的只要贤贵妃、凝妃、庄妃、苏代和文昭仪五人,如果贤贵妃、凝妃不知情,那么还剩庄妃和文昭仪,可文昭仪是贤贵妃的亲信,贤贵妃都不晓得的事,文昭仪就更没事理晓得了。莫非是庄妃?
苏代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不着陈迹瞧了眼贤贵妃和凝妃,却见二人笑意盈盈的神采下皆是难以讳饰的惊奇,乃至是薄怒。也是,如果歌颂之人是哪家的贵女,只怕事情便不会这么简朴了。
①.出自唐朝墨客白居易的《霓裳羽衣舞歌》,《霓裳羽衣曲》是唐朝闻名宫廷乐曲。出自印度,原名《婆罗门曲》,开元中河西节度使杨敬述献呈宫廷,经唐玄宗李隆基加工润色,于公元754年改名为《霓裳羽衣曲》。玄宗宠妃杨玉环就以善舞《霓裳羽衣舞》闻名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