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泪水涟涟的抬眸瞧着他,手臂缓缓环住他的腰身,将侧脸贴在他的胸口,轻声道:“让他归去吧,就当是为了我们下一个孩子积福好不好?”
“如何了,想甚么呢?”她被赛罕扶着走进了屋内,微浅笑道。
用完晚膳,遣退了奉养的宫人,折颜便将香料放入熏香炉中点上,苏代的眸光悄悄落在折颜身上,折颜出去前,对着苏代不着陈迹的点了点头,苏代也微微点头,便让她下去了。
苏代不由哑然发笑,轻柔的抚摩着他的头顶,柔声道:“我的脚也没甚么大碍,不过是崴到了,不奉告你是因为不想让你担忧。”
她眸子里溢出一丝媚意,手指悄悄在他的胸口划过,激得他浑身一僵后,才一脸正色的说道:“珩儿此次为了救我,几乎送了性命。”
胥珩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她,面上孩子的稚气在一刹时烟消云散,眼底的深沉让人一阵恍忽,不由有些思疑这真的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孩童吗?
苏代含笑点了点头,子玙是否真的被荣笙派人暗害了,此事还未成定论,不过荣笙在她眼中就是个实足的疯子,如果等子玙遇刺的动静传到大楚,只怕珩儿就更回不去了。
胥珩眼风稍稍一斜才瞧见本来她一向就守在他身边,他略略有些惨白的小脸上顿时一阵严峻,拉着苏代的手便问道:“代姐姐,你可有受伤?”
胥珩一怔,继而眼眸里尽是欢乐,现在才是真正暴露孩子天真的一面:“真的吗?”
她轻笑了一声,素手悄悄在他的胸口出漫不经心的抚摩着,朱唇懒懒的轻启:“良田和金银有甚么好的,珩儿才十岁,这么多年一向在大楚,定然是极其思念故乡的,陛下不离乡,不知离乡的苦与愁。”
胥珩恍然一怔,下认识的将手中的手札塞到了枕头下。
事情紧急,苏代晓得,再多拖一分,珩儿回南华的但愿就少一分。
胥珩的小脸都皱到了一起,双眸尽是笑容,幽幽的叹了口气:“唉,母后病重,我都不能归去看她一眼。”
他正低头看书,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她有些慵懒的容颜上,三千青丝如锦缎般披落在肩头,一对柳眉弯似新月,却偏在眉尖染上了淡淡的冷僻,一双如繁星般粲然的眸子乌黑得不见底,唇角凝着的几分慵懒的笑意,广大的袖口微微滑落在她如藕断普通白净的手肘处,暴露了一大截如玉般细致的肌肤。她胸前的衣裳微微一些混乱,正暴露那惹人浮想连翩的锁骨,如墨普通的长发有几缕散落下来,正顺着混乱的衣领纵伸至最深处,让人一阵恍忽。
苏代本是用手悄悄托起下巴小憩一会儿,却被声音惊醒了,她蓦地展开了双眼,却瞥见床榻上的胥珩正挣扎着要起家。
内心焦急的短长,强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大幅度的行动惊醒了床榻旁的苏代。
她强撑动手臂微微推开了他的胸膛,娇嗔的眼波里风情万种,“我有事想和你说。”
她双手一颤,几乎将茶盏摔了出去,仓猝回眸半数颜叮咛道:“快去请陈太医过来。”
实在现在的局势很奥妙,贤贵妃、凝妃和她,算得上是三足鼎立,若说畴前,贤贵妃手中的权力完整压得过她二人,而现在却不一样了,她内心清楚,现在最忌讳的就是二人相争,落单的那人便能坐山观虎斗,最后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渔翁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