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溢满了和顺的笑意,伸手悄悄拥她入怀,不知何时,外头的天涯阴云被阳光扫尽,灼灼的日光透过林荫成蔽的裂缝间漏下,洋洋洒洒的透过雕花窗洒了一地。(未完待续。)
“嗯,是有这个说法。”他撩起月红色的衣摆,在她身边坐下,唇角凝着淡淡的笑,仿佛潺潺的泉水普通。
绿树成荫的深处,竟然是如新月儿般的小泉,水声潺潺,在沉寂的林荫中显得格外动听,听惯了箜篌幽幽,潺潺的水声仿佛一曲更成心境的古曲。
“你如何会在这里?”胥玙轻声絮语的问道。
“哪有,不过就这两回罢了。”苏代自知理亏,可又不想被他念叨,不由小声辩驳道。
栖鸾殿天井里的青砖上积洼了些许积水,晶莹的水洼暗射出澄碧如玉的天空,仿佛一块得空的青玉普通。苏代站在廊下怔怔的瞧着宫娥们将青砖上的积水扫尽,不知为何,心底突然氤氲而出一声沉闷的感喟,像是在哀叹这久久无尽的深宫光阴,又像是在叹惋这无常的日色。
本来在玉华台墨韵堂不是他初度见她,倒是她初见他。在宫后苑太液池畔的那次,才是他初度见到她,可她倒是不知。当时是甚么时候呢?她似是初进宫不到一月,恰是经心全意的装着荣秉烨的时候,可当时,他就已经对她成心了麽?
他抱着她,将她轻缓的放坐在一块石头上,抬手悄悄替她褪下湿漉漉的鞋袜,她心中赧然,想要伸手去禁止他,却被他的手悄悄拂到了一旁,“老是这么不谨慎。”他轻声道。
“我带你去前面的小屋吧。”他轻声道。
“是,当时我恰好路过那边,瞥见了你。”
出了栖鸾殿,顺着青砖向前行,无所谓归处,一如烟波浩渺的湖心小舟,随水飘零。
他苗条白净的手指悄悄替她将鞋袜褪去,一双小巧的玉足鲜明透露在他面前,他不由轻咳了一声,她仓猝将双足缩回。
他将她放在一旁的软榻上,一室的静香细细,无措的打量着屋内的陈列。
因着刚下完一场雨,玉华台鲜有宫人走动,她走了好久,只见到两三个行色仓促的宫人,青砖小径纵伸蜿蜒,地上的积水还未曾有内侍宫女将其扫尽,曳地的裙摆逶逶迤迤,突然踩在一个水洼中,积水顿时溅湿了脚上的绣鞋。不知走了多久,面前所见之景更显清幽深远,她不由想起李白曾在《访戴天山羽士不遇》中有言,“犬吠水声中,桃花带露浓。树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她私心想着,人迹罕至之处总能有幸寻得些许鲜为人知的新意,也不知她此番林深之时,是否可窥见一鹿。
他含笑凝睇着她,瞧见她云鬓间落了一瓣淡粉色的花瓣,他抬手悄悄取下阿谁花瓣,却见她双颊微红,和他手中的花瓣相映成色。
“这是我在宫后苑的太液池旁?”当时仿佛是荣秉烨在她身后轻唤了声,她本觉得他在清心殿批折子,没想到他特地来了宫后苑找她,她心中欢乐,回眸看他之际,唇角也漾起了笑意。
“笑甚么?”胥玙的声音里含着笑,柔声问道。
莲步轻迈,脚上的软底绣鞋早已被积水浸湿,脚底突然踩住一个硬物,苏代蹙了蹙眉,低眉一瞧,只见脚下鲜明躺着一只珍珠耳坠子,她缓缓蹲身,身上的裙裾洋洋洒洒的铺在地上,她亦是不在乎,捡起珍珠耳坠,只见圆润的珍珠在日色下贱转着光辉,非常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