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枫儿被留在了她身边,贴身服侍她。
阿丑又低声道:“徒弟说不便流露,不过他们二人现在无恙。”说完,他又嬉皮笑容的扬声笑道:“姐姐放心,这点心我半点也不偷吃。”
未待他说完,她便已经出声打断了他的话:“事已至此,臣妾已然犯了欺君之罪,如何措置全由陛下圣裁,臣妾没有半点贰言。”
陈文远低着头道:“启禀陛下,是有此事,懿妃娘娘身子已经大好,微臣便主张断了她的汤药,此事在太病院皆有备案。”
江宓微微蹙了蹙眉,抬眸问道:“出甚么事了?”
赵念绾见状,将荣秉烨从罗汉床上抱起递给一旁的嬷嬷,轻声道:“尧安困了,带着帝姬到暖阁中去睡吧。”
荣秉烨眸光如寒冬里的冰雪,可唇角还带着一丝笑意,只见他大掌一挥,沉声道:“陈文远,还不上前检察!”
阿丑顿时会心,上前笑嘻嘻的道:“苎儿姐姐如何来了。”
苎儿笑着道:“前些日子有劳大总管帮了奴婢一把,不然奴婢就要挨婕妤娘娘的骂了。本日来是特地来还伞的,也是带了些点心来感谢大总管。”前两日苎儿领了新做好的衣裳从六局返来,成果走到半路高低了大雨,正巧赶上桓谙其和阿丑,桓谙其便让阿丑将伞给了她。
“真是一张巧嘴。”苏代轻笑一声,“畴前倒是没看出来,你竟然这般聪明。”
“陛下内心不是已经猜出来了麽?”苏代轻笑一声,心底缓缓流淌过一丝哀凉,或许她本日命已至此,欺君之罪,不知她还可否再见他一面。
“娘娘谬赞了。”枫儿不卑不亢的低眸道,说完拿动手中的拂尘掸去窗棂上的浮尘。
“这是功德不是吗?”赵念绾微微一笑道,只要陛下内心还顾虑着懿妃,就另有回旋的余地。
苏代坐在罗汉床上,淡淡的瞧着枫儿忙里忙外的,她唇角牵起一丝调侃:“本宫早该猜到是你的,除了你,旁人也进不了本宫的阁房。”自打心比天高的馨儿被措置后,枫儿便被她提到了身边服侍,做些不要紧的琐事。
“奴婢不过是受命行事。”枫儿停动手中的事,抬眸看着她,一脸恭敬道。
陈文远来得很快,他一进门便瞧见懿妃神采有些惨白的坐在圆桌旁,而陛下则坐在她身侧,脸上带着一丝含笑,可细看之下他才发觉那笑意不及眼底。
荣秉烨淡淡开口道:“爱卿平身。”
她本日说出这番话,实在是对生已无希冀,她晓得任哪个天子都不会即使本身的妃嫔这般挑衅本身。
“是,全都被换了。”
她忽而轻笑一声,眸光流转,缓缓落在他身后的窗棂上,熹微的日光倾洒出去,一地班驳的光影,像极了她内心残破的浮泛。
她的话音刚落,他的心蓦地抽疼了一下,像是蒙受了重击,他的神采有些慌乱,“灼灼,朕晓得之前那事是朕对不起你,让你平白受了这么大的委曲,朕情愿弥补……”
阿丑笑道:“苎儿姐姐此言差矣,伞是我给的,如何还谢徒弟了。”言罢,他笑嘻嘻的接过苎儿手中的伞和点心,抬高了声音道:“徒弟说了,此事不便流露,不过姐姐归去奉告婕妤娘娘,让娘娘放心,懿妃娘娘在陛下心平分量极重,现在正在气头上,待过些日子便好了。”
江宓浑身的力量像是被抽离了一半,她缓缓倚在罗汉床上,挥了挥手道:“我晓得了,你先下去吧,如有甚么新的动静,当即来奉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