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江宓嘲笑一声:“好一个听错了!我一贯待你不薄,你倒是这般忘恩负义……”未待江宓说完,环儿俄然双眸一瞪,口吐白沫,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是啊,是有人谗谄臣妾,可那人是谁呢?”苏代莞尔一笑,微微扬起手中的月华锦袋子,“月华锦分派皆有记实在册,不如让司彩司的人将册子呈上来一瞧不就晓得了?”
荣秉烨眸中一动,“咳,灼灼先起来。”
凝妃眸中缓慢闪过一丝惊奇,面上却还是不表,倒是贤贵妃道:“懿妃mm说的有理,望陛下明鉴。”
环儿俄然死了,一时叫殿中世人皆愣在了原地,苏代淡淡睨了凝妃一眼,环儿已死,她现在手里只要月华锦这一个证据,也并不能证明此事就是凝妃的算计,想到这里,苏代款款走上前屈膝一礼:“陛下,臣妾猜想,定是这贱婢偷了司彩司残剩的月华锦布头。日前韶婕妤因错奖惩了这贱婢,这贱婢是以挟恨在心,落井下石,臣妾恳请陛下命令鞭尸,以儆效尤。”
此话一出,荣秉烨脸上的神采又阴沉了几分,苏代的心仿佛置入冰窖当中,明显心死,却还是感觉本身好笑得很。
世人皆一头雾水,苏代持续道:“月华锦,乃江南织造进贡,因蚕丝纤细不好织出,以是近年来的月华锦只要后宫才有。而客岁因江南大雨,所进贡的这批月华锦的色彩皆比以往要深暗些,臣妾机会不巧,客岁分与月华锦时,臣妾还只是静嫔,因此并未分到月华锦。”
她低眉不语,心中竟升腾起几分淡然,她淡淡的瞧着脚边被丢弃的布袋子,月华锦的料子上绣着翠绿欲滴的竹叶,仿佛风一吹耳边尽是竹叶飒飒的声音,像极了她在竹意轩时闻声的声音。做这只袋子的人还挺故意机的,月华锦配上青绿的竹叶,相得益彰,只可惜这只袋子的色彩和苏代之前见过的月华锦要深上一些,倒是毁了这意境了。
她清冽的眸中没有任何颠簸,像一片波澜不惊的湖水,却更像毫无朝气的死水。
桓谙其接过毕司彩手中的册子,翻阅过后才道:“启禀陛下,去岁的月华锦被分给了关雎宫的贤贵妃、毓秀宫凝妃、长信宫的庄妃、景玉宫的文昭仪、灵犀宫的怜婕妤、另有陛下留了几匹,其他再无分派。”
“阖宫不得安宁?”苏代轻笑一声,“方才统统证据皆指向臣妾的时候,姐姐可从未感觉会搅得阖宫不得安宁!”
凝妃微微凝眸,似笑非笑道:“可这只布袋子理应是江大人所赠,而非出自未央宫,懿妃mm没有月华锦,并不能左证甚么。”
被广大的袖摆遮住的手指死死地掐着指尖,心底闷得发慌,她在赌,眼下无半点于她无益的景况,她只能赌贰心底对她的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