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上一次小苏亦借用太小厨房,然那次有青丝在中间帮衬着,即使青丝在府邸不受待见,却也还是他们的少夫人,不能明面上驳了其面子,现在仅小苏一人,她破钞一番唇舌,才得以在小厨房做饭。
苏流笙走近女子,将伞高举过女子的头顶,许是流笙的这番行动惊扰到女子,女子那一双乌黑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流笙,只道:“问人间情为何物,直叫人存亡相许。”
“虚竹,天气已晚,墨染且不送了……”
青丝点头:“好久没有吃到小苏你做的杂粮粥。”
“少爷……”苏流笙衰弱的唤了他一声,便昏畴昔。
暴风肆意地吼怒,吹乱了女子那早已湿透的素色衣衫,墨黑的头发贴着脸颊,止不住的往下滴水。然,固然现在的女子看起来狼狈不堪,容颜却还是未被粉饰,仍旧是个让人一眼就能记着的潋艳容颜的女子,肌肤白净胜雪,唇瓣许是历经雨水的洗刷,已惨白非常毫无赤色可言,那掩蔽在稠密纤长的睫毛下的双眸现在正微微合上。好似是发觉出了甚么,未等苏流笙再把她细心的看清楚,她便敏捷地伸开那哀怨幽深的双眸,女子那一双眼眸里尽显苦楚。
果不其然,滂湃大雨顷刻间落下,雨点儿大如豆,粒粒打落在伞面上响起“噼里啪啦”的清脆响声。苏流笙仿佛出于本能般躲在伞下缩起脖颈,卯足力量向慕容府邸冲去。
小苏一向晓得青丝为何日日都要来凉亭坐上几个时候,不过是此处正对着墨染的书房,小苏晓得青丝对墨染情根深重,却未曾想过她对他的情已深到此番程度。
墨染:“……”
青丝在凉亭多逗留半晌,墨染仍旧未曾出来,这才不甘心的分开。
二人就这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谈,不知不觉便回到房间。
青丝回眸一笑:“如何了?”
慕容虚竹笑笑,而后又看一眼凉亭里的青丝,道:“只是可惜林女人这般痴情终是付之东流。”
“蜜斯如果想吃,小苏待会儿便給您做。”
慕容虚竹遐想到近几日河边产生的惨案,内心不由得一紧。慕容虚竹正要出去寻苏流笙,便瞧见了浑身湿透的苏流笙。现在的苏流笙神情恍忽,走路亦有些不稳,忽而苏流笙脚下一软,似要栽倒在地,幸亏慕容虚竹速率够快,并未让她颠仆。
如果孟婆晓得青丝在阳间是此番景象,怕是也忍不住要调侃她身为鬼差却活的愈发像阳间女子吧!
慕容虚竹一眼便瞧见青丝,他看着墨染,道:“墨染,像林女人这般惊才绝艳的女子都没法让你动半点心机,我到是猎奇能让你挂记的女子究竟是多么风采。”慕容虚竹与墨染了解多年,又怎会不体味墨染,然慕容虚竹只知墨染有喜好的人,只见过女子的丹青,倒是未曾目睹其风采。
河水湍流,苏流笙此番一跳怕是凶多吉少……
苏流笙撑着把油布伞踌躇不决的站在药店门口,正纠结到底是立即打伞冲出去?还是干脆在此避过这一场雨?然她看动手中的几包药材,想起卧病在床的母亲,表情不免焦灼。
慕容虚竹回到府邸,倒是未见苏流笙,府中仆人只道已有几个时候未瞥见苏流笙,至于去了那里便不晓得,慕容虚竹本想问苏流笙的母亲,却见她卧病在床,便没有叨扰。
雨已垂垂小了很多,天气亦亮堂很多,青丝眼望火线,嘴角不觉泛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