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这四朵桃花,有三朵都是烂桃花,好的这一朵,却又只是个才打骨朵儿的。
这一对天将办事很谨慎,客客气气地将我让到一旁等着,自去洗梧宫通报了。我心上虽火烧火燎,但见他们是去洗梧宫通报而不是去凌霄殿通报,猜想夜华没出甚么大事,心中略欣喜。
我回畴昔在心中略过了过,感觉也没说甚么特别的,又揣摩一阵,或许,依着他们天宫的端方,由夜华出面找天君商讨定下我和他的婚期,不大合体统?
团子持续道:“哼。”
阿娘看着小烛阴触景生情,还替她求过阿爹两句,说她长得不可,人又被惯得高慢,若再被夫家休了,必定再嫁不出去第二次。何如他们这一桩家务事弯弯绕绕,其间牵涉很多,阿爹一贯公道忘我,因而那小烛阴终偿还是成了弃妇一只。
我愣了一愣。我想同他如何,方才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正欲再答他一次,脑筋却在这时候蓦地拐了个弯儿。咳咳,夜华他这是,怕他这是变着体例从我嘴里套情话吧?
即便右手涓滴不能转动,他用墨敷色的姿势也无一不萧洒标致。唔,我感觉我选夫君的目光真是不错。
紫宸殿中一派乌黑,我落到地上,不留意带倒个凳子。凳子咚地一声响,殿中立时亮堂了。夜华穿戴一件白纱袍,靠在床头,莫测高深地瞧着我。我只见过他穿玄色长袍的模样,他穿这么一件薄薄的白纱袍,唔,挺受看,一头乌黑的长发垂下来,唔,也受看。
他将我放倒在床上,我头枕着他不大稳便的右胳膊,他左手紧紧扳过我,寻着我的嘴,低笑着咬了一口。他这一口虽咬得不疼,但我感觉不能白被他占这个便宜,正预备咬归去,他的唇却移向了我的耳根。
我一动一挪,闹得团子醒了,眨巴眨巴眼睛就从我膝盖上溜下去。他瞧着这画,哇哇了两声,道:“成玉,如何这上头没有你。”
团子在背面嚷:“成成全玉,阿谁就是我的娘亲,你看,我娘亲她是不是很标致?”
夜华咳了一声。我惊了。
夜华道:“你情愿等我两个月吗?”
五万多年前我同桑籍订婚时,阿娘教我为人新妇的事理全针对他们天宫,但夜华在同我的事上却没一回是按着他们天宫的端方来的,畴前和离镜的那一段又因为幼年纯真,在闺阁之事上寻不出甚么前车之鉴,我在心落第一反三地过了一遭,感觉事已至此,只要按着我们青丘的风俗来了。
他的唇沿着下巴一起移向我的嘴角,轻柔地亲了一会儿,咬住我的下唇,逼着我将齿关翻开。我被他闹得受不住,干脆狠狠地反亲归去,先动手为强,将舌头探入他的口中。他愣了一瞬,手抚过我的后腰,重重一揉,我被刺激得一颤,舌头也忘了动,待反应过来时,已被他反过来侵入口中……
面子这个东西实在也没怎的,我往他身边挪了一挪,又挪了一挪。他往床沿翻了个身,我再挪了一挪。我这连着都挪了三挪,却连个云被的被角也没沾着。只得再接再厉地持续挪了一挪,他翻了个身返来,我这一挪恰好挪进他的怀中。他用左手搂过我,道:“你彻夜是安生躺在我怀里盖着被子睡,还是屈在墙角不盖被子睡?”
他面上并不像上回在西海水晶宫那么惨白,却也看得出来清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