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受身上疼了一下,因而又拔了一根,又疼了一下,再拔一根,再疼一下……
我再接再厉,身上越来越疼,到最后疼得没了知觉,只是到处流着绿色的液体。
白菡老是一袭素纱白衣,清冷出尘。
他拔下瓶塞,送到我鼻子跟前,我闻了闻,感觉挺香,与山谷里统统的花香都不一样,并且那香气直入心脾,让我感觉非常舒爽,忍不住道:“好香,好舒畅。”
我:“……”
“不消找了,白菡没来!”一个清润的声音道。
我平生都不会有其他色彩!
垂垂地,我有些发晕,面前发黑,脑袋里嗡嗡地想,甚么也听不到,只是生硬地反复着拔刺的行动……
我奇道:“是嘛?莫非比无根天水和凌晨的露水还要好喝?”
我心想,我死了不是更好,免得被你们没完没了地冷嘲热讽!
然后,我伸手,从我的原身上拔了一根刺下来。
他仿佛非常欢畅,一双眼睛暖和地望着我,道:“好!”
好吧!固然我与酒神的这段长久相处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遵循商定,再次尽力修炼起来。
酒神是个很讲信誉的神仙,过了一阵子,他果然来了,使了个神通催眠了花精们,山谷里突然温馨下来。
某天,我正睡得香时,被人用东西敲醒。
他道:“一言为定!”
本来如此……
我躲在刺儿头里见到白菡的那一刹才知,十年工夫,不如一刹。
我道:“一见仍旧,那我们算不算是朋友?”
我:“……好吧,过阵子你再来,我该当就能喝了。”
俄然,他猛地将手缩回,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暴露异色,眉头微微皱起。
第一次见他时,我的重视全在白菡身上。熟悉以后,才发明他样貌不输白菡,只是气质分歧。
每隔一段时候,我会醒来一次,望望天空,然后持续缩进土里睡觉。
他道:“放心,我只是使了个小神通,让她们睡着了罢了。”
他道:“以是,你要尽力修炼啊!”
我与他你一杯我一杯,不一会儿工夫,一壶酒见底了。
我冲口道:“你必然要来!”
虽是醉了,我也晓得他是在以此安抚我,哄我欢畅逗我高兴,一时候我感觉很暖和,除了狗尾巴草兄,从未有人如此待我。
我亦不知他是醒着还是醉了。
他俄然伸手,仿佛要摸我脸,却终究摸了摸头,笑道:“果然修成了肉身,恭喜!”
大多数时候,裴兄只是悄悄地听着,偶尔会回我一两句,诸如“你很好”“别难过”之类。
我再举杯与他一碰:“裴兄!”
“哎呀,你们看,刺儿头是不是疯了!”
我听不到,甚么也听不到。
跟着他越来越近,我的心跳亦越来越快。
“你很好,一点也不丢脸。”
“停手!快停手!刺儿头你疯了!你会死的!”
“裴兄,你说我为甚么要长浑身的刺儿呢?”
我怔了怔,看着来人道:“酒神大人?你如何来了?”
他向我伸脱手来,那一刻,我脑筋发热,大抵是巴望地太久了,我不由自主地向他靠畴昔……
如此俶傥风骚又随和的神仙会分歧群?
他笑了笑,道:“我瞧你在谷中仿佛很分歧群,刚好我在天庭也不大合群,我们两个,算是同病相怜。”
我道:“啊?还……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