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婉晓得芸湘是田皇后身边的红人,不敢托大,从速将她扶了起来,笑道:“芸湘姑姑有礼了。劳烦姑姑前去通报皇后娘娘一声,就说田婉求见。”
“我当然晓得。”田皇后苦笑道,“可架不住陛下要起狐疑啊。”
“谢六殿下顾虑。”田婉从速躬身一礼。
田皇后话里的意义,田婉当然明白。要想在这宫里悠长住下去,只要一条路,便是她成为太子妃。这个心机,田皇后在她面前毫无粉饰。自家亲侄女,天然就是本身人,既不会生贰心,婆媳干系也好相处。但是,说到底,这事她也作不了主,最后还得看天子的意义。想到这里,田婉也不知如何搭话,只笑了笑,没敢说话。
“这才对嘛。”田皇后也笑道,“关起门来,我们便是一家人,这么多礼做甚?”
要晓得,田家与萧颀但是绑在一起的,他若被废,新皇即位后,必定明里暗里也要拿他这个前太子开刀。作为萧颀的母族,田家必定不能幸免于难。
田婉一听,这才抬脚进了殿,走到田皇前面前,膜拜道:“田婉见过皇后娘娘。”
田婉走到殿门前,瞥见田皇后正坐在书案前执笔写着甚么。固然芸湘先前跟她说,田皇后叫她来了直接进殿,但她也不敢直接进门。只见她规端方矩地站在门前,叫道:“皇后娘娘,田婉求见。”
田婉心头一跳,问道:“莫非,不是如许?”
“阿洛姐姐,你公然来了!”萧颉笑嘻嘻地说道,“我可等了你好久了。”
“阿洛记着了。”田婉笑着说道。
“姑母抬爱,阿洛惶恐。阿洛从文州那偏野之地而来,比不得京中闺秀,怕讨不了陛下喜好。”田婉怕说道。
田婉一听,赶快说道:“绝对不会的!我们田氏一门世代忠良,爹爹更是对陛下忠心耿耿,他如何能够起异心啊?”
田婉这话说得田皇后内心极舒畅,她笑着说道:“你两个表姐也都出嫁了,颀儿和颉儿每日又要到朝上走动,少有来陪我,无聊之时便练练字玩。”
“另有便是……”田皇后的面色更加凝重,“我怕他起了要废颀儿的心,才不想将你配给颀儿。”
“现在田家并没有一家独大,他倒还不是很思疑田家。”田皇后应道,“不过,我上回跟他提起,让他直接下诏封你为太子妃,看他面上仿佛有几分顾忌之色,就怕他有了防备之心。”
“那杨元嵩不是一代名儒吗?为何他孙女会如此?”田婉将脸转了过来,对着连雪问道。
“不消了,田女人径直出来便是。”芸湘笑着说道,“皇后娘娘之前便叮咛过,如果田女人过来了,直接进殿便是。”
田婉心头有些猎奇,忙问道:“姑母怕甚么?”
“是啊。”连雪点了点头,“田女人能明白便好了,还望田女人别与她普通见地。”
“你这孩子,这么多礼做甚?”田皇后从速将笔搁下,亲手将田婉扶了起来,“上回不是跟你说过吗?暗里里叫我姑母便是,也不消行如此大的礼。”
连雪见田婉面色有些不好,忙上前问道:“田女人,你没事吧?”
“过来,陪姑母坐坐。”田皇后拉着田婉的手,二人一起坐在蒲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