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淼听到一种不间断的近似于雷声的轰鸣。这声音是朝歌大地上很多奇特的东西收回的,那是一座座庞大的单摆,每座都有几十米高。单摆的摆锤是一块块巨石,被一大束绳索吊在架于两座细高石塔间的天桥上。每座单摆都在摆动中。驱动它们的是一群群身穿盔甲的兵士,他们合着奇特的号子,齐力拉动系在巨石摆锤上的绳索,保持着它的摆动。汪淼发明,统统巨摆的摆动都是同步的,远远看去,这气象奇特得令人沉迷,像大地上直立着一座座走动的钟表,又像从天而降的很多庞大、笼统的标记。
“行了,你就满足吧!”一个颠末的重生者说,“有人整条胳膊腿都没了,有人脑袋被咬了个洞,如果再不浸泡,我们怕是都要被乱纪元的老鼠啃光了!”
听到这号令,大殿内的人都跑向洞门。在周文王的表示下,汪淼跟着他沿着长长的隧道向金字塔外走去。走出洞门,汪淼看到时价中午,太阳在当空悄悄地晖映着大地,轻风吹过,他仿佛嗅到了春季的气味。周文王和汪淼一同来到了距金字塔不远的一处湖畔,湖面上的冰已熔化了,阳光在微波间跳动。
“笨拙的巫术。”周文王朝大鼎偏了下头,轻视地说。
“那是因为你没能悟出天下的本原。”
“对太阳运转规律的瞻望只能在朝歌做出,因为那边是阴阳的交汇点,只要在那边取的卦才是精确的。”两人又在严格的乱纪元跋涉了很长时候,其间又经历了一次长久的恒纪元,终究达到了朝歌。
在巨摆的环抱下,有一座庞大的金字塔,夜幕中如同一座矗立的黑山,这就是纣王的宫殿。汪淼跟着周文王走进了金字塔基座上的一个不高的洞门,门旁几名保卫的兵士在黑暗中如幽灵般无声地盘桓。他们沿着一条长长的隧道向里走,隧道窄而黑,间隔很远才有一枝火把。
“用文火。”纣王有力地说,然后转向其别人,“该EXIT的就EXIT吧,游戏到这儿已经没甚么玩头了。”
“这意味着冗长的酷寒光阴,冷得能把石头冻成粉末。”周文王长叹一声,说。
“大王!大王!”一名大臣从洞门里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带着哭腔喊道,“天上,天上有三颗飞星!!”
大殿中的统统人都惊呆了,氛围仿佛凝固了,只要纣王仍然不动声色。他转向之前一向不屑于理睬的汪淼,“你还不晓得呈现三颗飞星意味着甚么吧?姬昌啊,奉告他。”
退出前,汪淼最后重视到的是夜空中的三颗飞星,它们相距很近,相互环绕着,在太空深渊中跳着某种诡异的跳舞。
纣王在石台上站起家,伸开双臂,仿佛要拥抱全部天下,他用一种很奇特的歌颂般的调子喊道:“浸泡――”
走了很长的路,才进入了纣王位于金字塔中间的大殿,实在这里并不大,很像一个山洞。身披一大张花兽皮坐在一处高台上的人明显是纣王了,但起首吸引汪淼目光的是一名黑衣人,他的黑衣几近与大殿中浓厚的暗影融为一体,那张惨白的脸仿佛是浮在虚空中。
“这是伏羲。”纣王对刚出去的周文王和汪淼先容那位黑衣人,仿佛他们一向就在那儿似的,而黑衣人才是新来的,“他以为,太阳是脾气乖戾的大神,他醒着的时候喜怒无常,是乱纪元;睡着时呼吸均匀,是恒纪元。伏羲建议竖起了内里的那些大摆,日夜不断地摆动,宣称这对太阳神有激烈的催眠感化,能使其堕入冗长的昏睡。但直到现在,我们看到太阳神仍醒着,最多只是不时打打盹儿。”